耗費了半個小時,才走出擁堵區。
油菜田邊,金黃色的菜花之下,開始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人物。
他們用一張破舊的毛毯墊著,盤腿坐地,骨瘦如柴的胸膛上涂著各種顏色的油彩,胡子能垂到胸口,盤著各種古怪的頭飾,手上或握著念珠,佛具,象征濕婆神的三叉杖。
干枯的手指捏著一些煙卷,不時的吐出一口淡薄的煙霧。
楊云震撼的問:“哇,這些是什么人?”
林嶺東看了眼他們的膚色,漆黑一片:“苦行僧,也是達利特,不要去盯著看,也不管他們說什么,一律不要去理會。”
這是被信仰深度支配的國度。
一言一行都被信仰支配。
他們篤信輪回,篤信階級觀念,種姓之間有著天塹鴻溝不可跨越。
從一個低種姓,上升到高種姓,只有一種辦法,進行所謂的“梵化”。
要求信徒們,一切的言行都向著高貴的婆羅門看齊。
所以他們更改姓名,遠走他鄉,不沾染任何污濁的事物,按照教義的要求遵循數百條嚴苛戒律,禁獄,自虐,修苦行,用一生的時間來洗刷罪孽。
其實一個個都是大麻濫用者。
還有更加恐怖的。
比如,他們篤信眾生平等,人應該遵從自然,不應該搞特殊,所以他們選擇和動物一樣……
露天排便!
比如,他們認為廁所是污穢的,所以不肯修建廁所。
在家中沒有,酒店沒有,餐廳也沒有,走在大街上,哪哪兒都沒有。
孟買是印度最大且最發達的城市,卻也有著亞州最大的達拉維貧民窟,不到一平方英里的范圍內,居住著100多萬外來務工人口。
而目前,僅僅1992年,要命的程度可想而知。
嘎吱……
忽然一腳剎車。
“先生們。”前排的司機回過頭來:“我們馬上進入金布爾區,可能會有些不幸者騷擾,或令人不適的畫面,建議你們關上窗子,或者將車簾拉上。”
林嶺東鼻頭抽抽。
果然,空氣中已經有著淡淡的腐臭味。
查爾斯畏之如虎,將車窗關嚴,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一路這景色,也真是一言難盡。
尤其是穿越達拉維貧民窟的時候,空氣中布滿惡臭,滿街的污水橫流,隨處可見的乞討者,滿大街的牛馬動物,人畜糞便,密密麻麻的低矮篷房,一眼望過去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半個小時后,景色卻截然一變。
前方,就如圍墻一般,興建起一座座高樓大廈,一條鐵軌將城市分成了南北兩半,穿過格林蘭火車站,就恍似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道路兩邊,全是新興商業,窗明幾凈,高樓林立。
綠頂鎏金的扎戈里亞清真寺,18世紀哥特風格的維多利亞火車總站,巴洛特風格的國家銀行,威爾士親王官邸。
整個富人區,就是座萬國博物館。
高種姓的亞利安人,穿著完全現代化的西裝西褲,富家女穿著短裙和牛仔熱褲,簡直天壤之別。
沿海邊,則是一排排極盡奢華的濱海酒店。
車子即將拐入,林嶺東卻拍了拍窗子:“好了,就在這兒吧。”
查爾斯楞了一下:“怎么?下車?”
林嶺東:“當然啊,你口袋里這點錢,還不夠住兩晚的。”
泰姬瑪哈?
這可是孟買,銷金窩,就他們兜里這點錢?
不夠看。
查爾斯:“你說的都對。”
三人轉了一圈,找了一間條件還可以的海景酒店,一晚也需要60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