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那一端,她夢見了自己的師父陳天河渾身是血地倒在她的面前,又夢見一把劍狠狠地插入了師父的心臟,血濺四方。
然而當她抬頭看去之時,卻看到了持劍之人竟是溫北寒。
他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一般看向了她,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陌生。
她難以置信地拼命哭喊著質問他為何要這樣,可是溫北寒卻什么也沒有說。
等她再一恍惚之時,她發覺溫北寒已經抬起劍再次痛苦地朝著他自己的心口插去!
“不要——”
陳木涼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再一摸額頭,已全是滲出的大顆汗珠。
她渾身冰冷地喘著粗氣,努力使自己從夢境中掙脫了出來。
“木涼,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青鳥正好端著一盆櫻桃進來,那血紅的顏色像極了血,引得陳木涼一陣皺眉頭。
她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勉強笑了笑道了一句:“沒事。興許是最近壞事做多了。”
陳木涼抬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這才發現竟已經接近了傍晚,這才一跳而起,滿臉懊惱地說道:“糟了,我答應好溫北寒要去送他的……”
“看這天色啊,溫公子怕是早就出了城了。不過木涼你也不用擔心,若是日后有緣,自然還會相見的。”
青鳥輕輕將果盤放了下來,寬慰著她說道。
“嗯……也只能這么想了。”
陳木涼緩緩點頭,想到了什么的問道:“皇上呢?不是在這兒看書的嗎?”
“皇上看書看了一半的時候被國公差人喊道偏殿去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軍事決定要和皇上商量來著。具體的,青鳥也就不懂了。”
青鳥搖了搖頭托腮說道:“不過最近聽李管家說過,說吞天洲邊疆不安分的很,屢屢挑釁盛秦邊疆住民,擾得民不聊生,有的人都連夜搬走了……”
“嗯?那個小太子那么大膽?這不是擺明了想挑起戰事嗎?”
陳木涼鎖眉下意識地問道。
“可不是嘛……聽說國公近幾日已經往邊境增兵三萬人了。不過吞天洲素來好戰,平日里也練兵練得很勤。加上這幾年來四處拉攏其他洲,無論是在經濟還是在軍事上都是能夠和盛秦一拼高下的……”
青鳥將櫻桃上的水漬一一擦去,隨口說著。
“所以,若是真的打起來,盛秦的勝算并不算大?”
陳木涼搖頭拒絕了青鳥遞過來的一枚櫻桃,鎖眉問道。
“可不是嘛……否則,依照國公那暴脾氣,怎么可能讓他在邊境耀武揚威那么久?”
青鳥擦完了櫻桃緩緩站起,將目光望向了遠處輕嘆一句:“木涼,若是這次一戰難免,你會怎么辦?”
“能怎么辦?打戰這么血腥的事情,我可不喜歡。能和平解決最好。若是實在不能,那便打到他求饒為止。”
陳木涼一攤手,無奈地聳肩說道。
“木涼,也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青鳥轉過身深深看了一眼陳木涼,目光里皆是擔憂之意。
“怎么,打個戰,他還能玩出個其他花樣來不成?”
陳木涼一聳肩,絲毫不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