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寒見胭脂說得真切,不像是在坑蒙拐騙,便點點頭,道了一聲“好”。
“溫公子,請。”
胭脂在前面帶路,一路帶著溫北寒進了屋。
進門左拐設了一處茶座,茶煙裊裊而上,對面兩張椅子松松往外拉開,擺出了一副迎客的姿態。
很明顯,她早已算準了他會來。
“溫公子請坐。”
胭脂輕聲道了一句,隨后見溫北寒坐下之后,她轉身拿了一軸畫軸攤開放在了桌子之上,才緩緩落座。
畫軸一經攤開,溫北寒吃了一驚。
——這幅畫乃是五大洲的地圖,但是又與其他洲現存的地圖不同的是,這張地圖從漠知洲一路往東延著金絲之路標注得異常詳細,就連路邊的哪家驛站或是什么樣的地形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胭脂姑娘的這張地圖有點過于詳細了。”
溫北寒很快便看到了就連盛秦也被標注得十分詳細,他不由得皺眉說道。
——這便意味著,若是真的交戰,誰持有這張地圖便會便利許多,甚至可以以山體或者建筑為掩護,從而占據有力地形。
這在兩洲正欲起兵時期突然出現這樣的地圖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胭脂自然看出了溫北寒眼中的擔憂,她只是微微一笑,道到:“任何一件事物都是有利有弊的,有刀柄自然有刀鋒。”
“實不相瞞溫公子,這張圖乃是漠知洲所獨有,并且僅存于皇室。所以,目前來說,溫公子不用擔心外泄的問題。”
胭脂緩緩一笑,不著痕跡地將畫軸重新卷起,放置在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匣子之中,并且輕輕按下了匣子的機關。
溫北寒不解,問道:“這張圖莫不是漠知洲各個民間商人走金絲之路經商時刻意畫下?”
“溫公子果然聰慧過人。”
胭脂贊許一笑,落座后替溫北寒斟茶,茶煙青裊直上。
她笑著說道:“漠知洲有個素來的規定,凡是出洲經商者,若交出沿路明確的地圖者,可視地圖清晰程度減免一部分賦稅。”
“以賦稅為交換,大概是誰都會去做,何況不用費多大的功夫,只是順手之勞而已。”
溫北寒點點頭,大概已經猜到了這張圖的目的。
他微微一笑看向了胭脂問道:“原來,漠知洲并非如傳聞一般被吞天洲和金絲之路拿捏得死死的,而是早就在絕地逢生,早就在為自己謀劃一個后路。”
胭脂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溫公子自然是知道求人不如求己這個道理的,若非到萬不得已,漠知洲也不想得罪吞天洲,畢竟,我們還要靠著金絲之路維持百姓生活和國力。”
“但,凡是有所為,亦有所不為。”
“他們向我們提出的條件,依照女皇的意思來講,是不厚道的,亦是有悖綱常的。”
“所以,女皇才命我前來盛秦溫家一趟,希望能夠對以后的計劃有所幫助。”
胭脂低頭一禮,盡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