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娘湊上前來,問乘天運滿不滿意,乘天運剛要說話,被旁邊想近看櫻娘的賭客一擠,無意中碰到掉了兩顆骰子。
李三趕忙低頭正打算去撿,卻忽然停住了手,指著骰子道:“豹子!乘爺,這手氣今日必定大殺四方啊!”
乘天運一看地上的兩個六,心知這手氣當真是難得一遇。可他卻眉頭皺了一下。
賭徒都知道,若是賭桌上太過順手,怕是別的地方要觸一些霉頭的。乘天運習得狐山奇門遁甲,并已功至大成,對這種事情更是通透。
李三見乘天運蹙眉不語,一時察覺自己失言,欲要開口,朝櫻娘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櫻娘走了過去,替乘天運斟酒,一舉一動風韻撩人,“公子是碰上煩心事了?”
乘天運回過神來,展眉一笑,安撫她道:“怎么會?聽到你的這曲子還能想得起旁的事?現在這曲子似是恒伊先生的《梅花三弄》,莫名之間又多出了一份金戈之意,是何緣故?”
李三松了口氣,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櫻娘笑著湊近,半低著頭細聽回道:“幾月前樂師新改的,我與紫煙妹妹練了好久。奈何公子一直不來,曲好沒有懂得人聽,也是無趣。”
乘天運在她下巴上撩了一下,笑著贊道:“喲,你這是話里有話,是怪我冷落了你。來來來,請與紫煙姑娘再奏幾曲,這曲風就適合賭一局。”
說罷,李三替他高呼:“再來!”
另一邊月半城行宮也是燈火通明,有道是舞曲行歌酒不盡,通宵達旦月難眠。
就在乘天運高舉雙手“大殺四方”之際,晚宴也剛剛結束。鄭家兄弟連同海州各郡縣主要官員陸續離去。
鄭家兄弟的府邸就離行宮不遠處。趁著酒意上頭,干脆踩著一地月光,結伴同行。
鄭先酒意未平,說話也比平時大聲了些:“今天總算是過去了。”
鄭光動作幅度也大了起來,一擺手:“是啊,你看久兆席上是嗔笑連連。那一定是非常滿意的。”
鄭先笑道:“等久兆走后,我就向朝中遞折子,有關申建都護府,你以為如何?”
鄭光故作恍然大悟狀,“哥哥如此準備,就是為了今天”
鄭先目光略帶懷疑,順著鄭光的話往下說:“是啊,她能有現在的地位可是得到各宗門大派的鼎力支持,也包括我鄭氏一族。建都護府之事九兆已經好幾次拒絕了,這次可尋不到理由了吧?”
“是抓準了時機,如此甚好,大哥乃我一族之長。如果批準,我族必定能達新的高峰。”鄭光趁著夜色,嘴邊掛了一絲冷笑。
申建護都府最好的方式就是立護國之功,這點對鄭家來說比較困難。再加上鄭家表面上看團結一心,共同進退,背地里實則暗潮涌動,如此一來是難上加上。
鄭家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久路經兩座門庭相對的府邸。兄弟二人分道揚鑣,轉身各自入大門,各懷鬼胎。
月半城行宮內也不平靜,歌舞弭音,酒香散去之后,依舊猶如白晝。
行宮外圍玄鐵軍,正在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