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兆出言制止,項閔無奈只得作罷,將長戟收回。
“朕只是關切,東方先生背叛師門在先,后又出賣師門秘笈,如今再一同攻山上是否不妥?”久兆學著東方髡的樣子十足的關切之意。
東方髡語聲淡淡:“陛下此言非也,我雖師出狐山,但自從離開狐山之時便不再是狐山之人,何來師門一說。”
久兆見東方髡言語不再有譏諷之意,厲色問道:“休名是你師兄,你與他比實力如何?”
東方髡眼珠一轉,他的神情好似在說一件很自豪的事:“那要看怎么打了,如若點到為止他必勝。如若生死相搏我還可有能同歸于盡。”
東方髡的實力久兆是知道的,起身來回緩緩踱步,略有所思,隨后轉向東方髡道:“既然如此,那何不先禮后兵?朕還是心存仁慈的,愿免去這場干戈。”
久兆話雖如此,她的神情中卻是無半分退卻之意。
東方髡見勢,搖搖頭,露出邪笑:“嘿嘿,那我告訴你,休名不僅不會給你。還會有所準備,到時候’先禮’就變成了打草驚蛇。狐山一旦有了防備,有多少后兵’都沒有用處,到時候五倍于此的兵力都懸。”
久兆很少被反駁,盡管心中多有不悅,卻不得不認同東方髡言之有理,立刻掘棄避戰思想。想到將要面對的是傳說中天下最強的修行者,她心中倍感壓力的同時也升起了一股戰意,眼底壓著的是東方髡許久未見過的一種神色,他記得當日奪下天滕之時,她也是這般。
“好,這所謂的天下第一,這所謂的最強高手。朕身為天子,倒要看看那休名是否有本事逆天而行。”
久兆推開禁閉的宮門。隨即東方髡與項閔緊跟而出。
門外一眾修行者看到久兆出來,一個個振奮起精神。
掃視一圈,久兆振臂高呼:“諸位愛卿,你們如今已經是朕的勇士了。你知道吾等要討伐何處?聽著!你們要隨朕前去撕碎狐山一直以來與其實力不符的虛名!”
眾人鴉雀無聲,他們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久兆露出了一抹笑,用言語激別人為自己賣命向來是久兆的拿手好戲:“吾天滕之主,圣女皇久兆天后向諸位承諾,一同歸來者,吾賜‘天滕武魁’稱號,令其名諱傳遍天滕,名留青史。如若有不幸蒙難者,吾將在鳳梧皇城立’武魁風云碑’讓其千秋萬世受萬人膜拜!此行前去,九族同榮!”
眾人的神情由遲疑變成了亢奮,修行者大多都知道,若非奇遇,此生能名留青史,甚至與休名比肩的能有幾人?何況他們人多勢眾,若是當真攻下蒼穹,那久兆的那些小恩小惠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等待他們的將是千百年的榮耀。
不少修士已按捺不住,呼聲響徹天際。“殺!殺!殺!為陛下獻身!”
“好,立刻出征!”
是夜,幾百條影子疾馳過月半城夜空,落于瓦片之上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城中守衛的三腳貓功夫自然也發現不了。
眾人落于停靠在碼頭上的船只上,幾十條小船在月光下隨著波浪消失在迷障之中,一場象征天滕皇朝地域的曠世頂峰之戰也因為久兆的這一番話拉開了帷幕。
“東方髡,你給朕記好了。”久兆于月色下,眸色瑩瑩,“逆我久兆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