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師哥回來啦!”
翌日清晨,蒼穹宮門前被擠得水泄不通,眾多女弟子將一名男子重重圍住。
那男子生得唇紅齒白,肌膚細致如瓷,一頭長發半扎起來隨意挽起,耳邊不知是被誰歪歪地簪了一支紅花,他側目看著一師妹輕笑時當真是少年戴花,風情萬種。引得在場女子嬌呼連連。
平長剛晨起修習完畢,往屋子里走的時候就有一路疾跑的小師妹撞到了他,他匆匆忙忙扶住,道:“怎么回事,咋了這是?丟了魂吶?”
那小師妹看著平長,臉都紅了,卻聽身后羅袂懶懶開口:“如是師弟回來了吧。一大早的都傳遍了。”
平長松開手,笑著搖了搖頭,本來想說和這師妹一起去見如是,可想想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如是怕是也沒時間搭理自己。那師妹對平長作了一揖,腳步匆匆,轉眼就跑遠了。
羅袂捏著腰帶,道:“一大清早那么熱鬧,我還以為……哼!”
平長看著精心打扮的羅袂,搖了搖頭。見她又和昨日見到自己時一般轉身就走,也不去攔。抓了抓自己還沒來得及打理的亂發,回屋去了。
如是耳邊戴花,懷里也有師妹們塞來的花,女人越多的地方越不平靜,霎時間問題猶如潮水般涌來。
“如是師哥你回來啦?身上怎么這么香?熏得是什么香呀?”
“如是師兄!你游歷去哪兒了?這頭簪這首飾都是哪兒買的呀?”
“如是師哥!臨走前說好給我們帶的’好東西’呢?”……
“別急,別急,都有份!”
面對如潮水般涌來的問題,如是應對自如。繡工精致的外衫映襯他俊俏的臉,金珠手串纏在手腕上,細細一截,還可看出其中有兩顆大小略微有些差異,他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就這么一笑,又引得眾女弟子嬌呼連連。
說著,他取下背后的包袱放在地上,里面全是女孩子家用的東西,胭脂水粉,金玉首飾琳瑯滿目。
師妹們見到這些都忍不住圍了過去,紛紛往如是跟前湊,同時又小心翼翼地不觸碰到他,一個個眼巴巴的。
“放心放心,每個人都有啊。”
如是邊說著邊分禮物,一片混亂中準確地辨別對方美丑分發禮物。得了多的瞬間面容明媚,連眼神都自信不少,得了少的都面容沮喪,泫然欲泣。
有新上山的男弟子也擠進來湊熱鬧,看看自己空著的雙手,“師兄對我說要對自己長相有點數是什么意思?”
身旁一名得了最多禮物的女弟子強忍笑意一臉同情道:“如是師兄與人相處什么都不在乎,就看臉。”
如是兩手空空,不顧師妹們之間的爭相攀比,人已朝蒼穹宮正北方遁去,他七拐八繞,看到“和頤苑”三字后就放慢了步子,駕輕就熟地找到了一年前屬于自己的那一間。
打開門,與記憶中離去那時一模一樣,如是略帶一些陰柔的嗓音響起:“可總染了些灰塵。”
微微提指,于指間彌漫出旋渦狀的氣,將滿屋灰塵一掃而盡。
剛沿著一把木椅坐下,敲門聲響起。如是打開門,立刻收起一臉笑意,看著一身華裳,再披一身紅色錦緞就差不多可以上了花轎作人嫁的羅袂,似笑非笑地說:“喲,大師姐有何貴干呢?”
羅袂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問:“如師弟,你可有乘天運……?”
“乘天運”三字一出,話還沒說完,“啪”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不一會房門又被敲響。
如是開門,面帶不悅,“你煩不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