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境內全面免除奴隸,同時也允許過去的奴隸依然留在主人家中,不過往后就也要使用雇傭制度了,雇傭一名仆役的最底成本是每月一千二百錢。
劉承宗和承運倆人聚在一塊,琢磨了好長時間他們需要多少銅錢的問題。
這個數還沒合計出來,就因為免除奴隸后的仆役行業,找到了自己的稅收支柱。
劉承宗是這么想的,奴隸制度在這個時代已經落后,但雇傭仆役并不落后。
以后就算這地方的貴族沒了,雇仆人的習慣也會保留下來,只不過雇主可能會變成曾經的奴隸。
人們都向往貴族的生活與習慣,沒人會在對未來的遐想中代入奴隸的生活。
既然無法制止,那他們兄弟就得想辦法從這里頭收點錢,所以劉承宗準備頒布行業最低薪水標準與雇傭契約,雇傭仆役的最低薪水為每日二十錢,按月結算,雇主不好可以到官府解約。
同時仆役的雇主已經燒包到雇傭人了,所以也要給青海元帥府每日二十錢的雇傭稅。
若是誰家實在有錢,那官府就由著他雇人。
有了這樣的律法,劉承宗就會從堅定的廢奴者,轉變為雇傭奴仆的擁護者。
康寧府的有錢人家最好使勁兒雇傭奴仆,若各縣都產出一千名奴仆,七個縣一年光雇傭稅就能收五千一百萬,而且還會有另外五千一百萬錢通過衣食住行進入市場。
而且這還不影響其他需要雇傭的行業,在手工業行當也會需要雇傭,但劉承宗可以設立學徒的最低工資超過一千二百錢,少收雇傭稅甚至不收雇傭稅。
過去二十萬人十九萬奴隸和差巴,以后二十萬人一千個奴仆劉承宗覺得自己估算的這數少了。
不論如何,以后沒有奴仆最好,即使依然存在,對劉承宗也不是壞事,這就足夠了。
但這個法令不能輕易頒布,在頒布之前他還需要更多準備,比如統計各地貴族數目財產、封鎖七縣關防,一旦頒布,一定會有貴族造反或往外跑,造反的就順手干掉、往外跑的要讓他跑不出去。
即使跑出去了,財產也不能跟著跑出去。
同時楊鼎瑞也提出了對寺廟的改革,考慮到信眾基數很大,這事直接免除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所以在律法上,青海元帥府允許百姓信佛,而且允許范圍很寬,在家拜佛沒問題,沒人管拜哪個派別的,就算拜未來佛都沒事。
但劉承宗要禁止私人寺廟,往后各地貴族的家廟都得拆了,而且要全力摒除印度教和苯教的影響,這兩個教派一個了階級、一個了血腥。
劉獅子對宗教改革的熱情很大,他認為這是天下無量之功德,而且阻力很小。
反正以康寧府十九萬奴隸和差巴的文化水平,遠未達到能明白佛法的程度,更弄不清什么教派了,就是給太上老君的塑像理個發,往那一擺說是佛他們也信。
往后進寺廟的要求可就高咯,想把孩子送進寺廟出家,得從官府登記度牒。
怎么能獲得登記度牒呢加錢。
逃避工作可不行喔,人活著就得創造財富,至少得給官府交夠五個奴仆三十年的工錢和稅,才能遠離紅塵紛擾。
劉承宗算過,正好一百三十五斤白銀,跟人差不多沉,交了這個就可以出家了。
信佛都是人上人,連這點兒錢都沒有也想侍奉佛祖,你配嗎還是留在塵世里,侍奉爹娘養兒育女吧。
“大帥這話啊,我陳師佛舉雙手贊同”
對老父親把家產都捐給寺廟的舉動,陳師佛可謂記恨已久,鼓掌笑道“大快人心”
說罷,他問道“但不能出家,人們還是會給寺廟捐錢啊。”
“你說的對。”
劉承宗皺眉想了想,突然眉間豁然開朗,云淡風輕地擺手道“捐錢可以,我支持,反正捐一兩,官府要五錢,另外五錢留給寺廟運營。”
他認為,只要寺廟的人事權被他握在手里,在康寧府留著寺廟對他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