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任何一個高地,他不占領,自然有人去占領。
何況將來萬一遇上什么事,需要在賦稅之外向百姓籌款籌物,甚至需要鼓動百姓做些什么事,方丈還能一點支持。
“這,大帥。”陳師佛道“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將來百姓會因為這事積攢民怨的。”
“不不不。”
劉承宗搖頭道“那話怎么說,身體是一條船,把錢捐給寺廟是存給彼岸輪回到下一世的陰德,沒問題吧”
陳師佛懵懵懂懂的點頭道“沒問題。”
“但這錢,是乘客在這輩子的船上弄來的,讓你坐船,誰準你動船上的東西了準你拿走一半存到下輩子就不錯啦,要知足常樂對不對”
劉承宗轉頭從頭到腳看了一眼陳師佛“怎么讓別人信呢”
他循循善誘地小聲道“你可以寫一本經書嘛,我們要刪改過去的從印度啊、巫師啊帶來的惡習。”
說罷,劉承宗正色道“我已決定要依法治國,根據我們的律法,要有法定的經書,誰是神誰是魔,封了他是神才是神,不封,它就非法,非法的妖魔鬼怪怎么辦捉進監牢,秋后處斬。”
陳師佛鼓掌大笑“大帥說得真是有趣極了。”
卻被劉承宗面無表情地打斷“你當我在說笑話”
陳師佛趕忙肅容,接連搖頭道“不敢。”
“我青海元帥府的元帥律前承大明律,刑律造妖書妖言條凡造讖緯妖書妖言、及傳用惑眾者,皆斬;若私有妖書、隱藏不送官者、杖一百、徒三年。”
劉承宗道“你知道這條律法該怎么用么去讀經書吧,把你覺得合規矩的經書、不合規矩的經書都送來,會有專門的士兵檢查它們。”
“我們永遠不會宣布哪本經書合法,但會決定哪些經書非法。”
不知為何,陳師佛聯想到了焚書坑儒,他斟酌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道“大帥,你要考慮后人的”
“我才二十歲,你就讓我考慮身后事了說這種話的人,難道你不該回家準備準備后事嗎”
劉承宗帶著笑罵的情緒,所以陳師佛也沒太害怕,擺手賠笑道“不是,這樣的事畢竟傳到后人那不好聽啊。”
“燒幾部經書殺些人,有啥不好聽的,難道還能比流賊更難聽我一個大明的流賊頭子,呵。”
劉承宗笑了一聲,收起塘兵的書信,皺著眉頭對陳師佛問道“諸縣的田地,還沒統計上來么”
見他進入工作狀態,陳師佛也連忙正色,答道“還沒,七縣只有囊謙與瑪康統算出大概種糧田地與草場,余下五縣的鄉官去的晚些,因此還沒統算上來。”
說著,陳師佛稍加思索,道“囊謙縣有糧地三萬兩千畝、菜地三千畝、草場六百二十萬畝。
“瑪康有糧地八萬四千畝、菜地果地一萬三千畝,草場一千二百四十萬畝,田地都不多。”
劉承宗搖搖頭。
不到人均一畝地,搭配上風調雨順九十斤的畝產,怪不得人少且看淡生死。
他們需要很多農具,需要開墾更多的田地,但從北往南運的代價太高了,倒不是因為差烏拉,而是因為鐵。
就在這時,門前的護兵傳報“大帥,水師衙門的周同知來了,說帶著朝廷派往茶馬司的宦官張元亨。”
劉承宗聽見這名字就笑“周同知這是找著朝廷派來的同僚了,讓他們上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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