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親眼目睹一個縱隊七零八落的后續部隊并不鎮定,他們無法走直線了,以最快的速度把楯車推過石橋,當即向左側轉頭,使楯車迎著火炮斜行前進。
楯車搭載的小炮也朝劉承宗的重炮隊轟擊過去。
可是他們才剛從橋上下來不過十余步,壕溝邊上的佛朗機炮將一片散子潑灑過來,又倒下一片人。
在近距離交戰中,佛狼機潑灑出的散子顯然是比重炮更令人恐懼的兵器,承受重炮轟擊的斷手百總還能命令士兵前進,嚇傻的士兵也不過是在橋上吱哇亂叫。
但面對佛朗機炮的威脅,哪怕一炮僅僅將縱陣邊緣削去一角,剩下的全隊便本能地調頭就跑,跳進百步寬的河里都在所不惜。
重炮是很厲害,但是被重炮打過一次,幾乎不會成為第二炮的目標;被佛朗機轟一炮則不一樣,你敢站著不動,佛朗機就敢連著轟你六炮。
這情況直到第二臺楯車推上石橋才稍稍好些,兩臺楯車擋住兩面,重炮每一次轟擊都險些要把楯車轟翻在地,佛朗機快速齊射更是把鉛子像雨點般打在車上。
但除了那些高射角憑運氣落入陣中的炮彈,火炮再難對楯車保護下的士兵造成巨大殺傷。
正趕上從正東渡河進攻的寧夏鎮邊軍也渡過湟水,向壕溝發起沖擊,這才使南路固原軍的壓力驟減。
可就在固原軍沖向壕溝的同時,他們卻發現敵人根本就不和他們作戰,馬隊居然拽著重炮逃跑了,敵軍步兵也從壕溝退出去,拖著佛朗機炮在一邊后退一邊放炮。
攻取壕溝的戰斗比他們想象中容易太多,甚至就連那座土城上的敵人,也在兩面環圍之下驚恐逃竄。
這讓東南兩鎮邊軍興高采烈地朝土堡發起進攻。
不過與此同時,在北路延綏軍眼中,準確的說是北路負責進攻山腳小路的唐通將軍眼中,元帥府軍隊在戰場上的表現截然不同。
三千馬隊在戰場北方密密麻麻,馳騁著朝北路沖來,嚇得他趕忙命麾下四百邊軍結陣。
剛結好陣,他卻發現敵軍密密麻麻的馬軍陣前是幾十輛長管大銃車,戰馬拖著小車從旁邊掠過他的陣線停在四五十步外,車上士兵齊齊開火,一片大得不像話的鉛丸便向他密不透風的軍陣襲來。
軍陣不透風,但透鉛子。
方陣被打得四散,橫沖直撞的馬隊便突擊而來,唐通只知道自己躲過一桿長矛,腰刀被人用兵器磕得脫手,好不容易躲過踐踏而來的馬蹄,一柄帶著銅銹的金瓜錘就已經敲在他的頭盔上。
關于這場戰爭,唐通最后的記憶是咚地一聲,有人把太陽吹熄了。
而在另一邊的城頭,劉承宗遠遠看著夕陽下馬營朝東馳突,在城下攻城軍隊奮勇沖殺的吶喊聲里,他張開雙臂暢快大笑著走下馬道,翻身騎上紅旗,率軍向西奔去。
“三鎮大帥,你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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