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方向的官軍有元帥府牽制,靠這三萬三劫會徒子徒孫在甘肅打出個局面,穩住兩個月他就啥也不怕了。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這次會面,把計劃、兵力全盤托出,話都已經到嘴邊了,聽了劉承宗的話,卻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天山
這個時候讓他去天山,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奪權這很讓人生氣。
明明你一句話,我就過來給你效力了,難道這還不行,還要把我攆到天山去不成
王自用愣在當場,一時間腦中無數想法讓他坐立不安,強壓惱怒尷尬道“天山,大帥這是什么意思”
“兄長別急,西北乃至整個北邊的局勢都變了,先坐下,聽我慢慢道來。”
劉獅子看出王自用的顧慮,意識到雙方對局面認識不同,連忙先穩住王自用,免得誤會。
張天琳也跟著勸道“王和尚你先坐下,大帥不是那個意思。”
二人接連勸說,王自用這才將信將疑地坐下,就聽劉承宗將林丹汗過世、衛拉特兵敗等一系列變化告訴他。
不說還好,說了王自用比聽見讓他去天山還要震驚,看向劉承宗和張天琳的眼神兒都不對了。
這些事情在投身戰爭的元帥府看來理所應當,但在長時間定居甘肅的王自用眼中,元帥府像個怪物。
大明五鎮邊軍來了河湟,挨頓揍走了。
衛拉特聯軍來了河湟,挨頓揍想走都走不了。
蒙古大汗來了河湟,干脆直接被克死了。
這劉獅子是個啥啊
王自用怔了半晌,才開口道“那大帥是想讓我去天山,用甘肅邊軍建立衛所”
“對,西北只有王兄在甘肅有這樣的影響力,能幫我招募商隊護衛,讓他們護著帥府商隊去天山。”
王自用問道“要多少人”
劉獅子已經盤算好了,此時自是胸有成竹,道“一年十支商隊,每支二三百人,每年兩三千人,以營兵旗軍為主。”
王自用很難辦,斟酌片刻道“大帥,路途遙遠兇險,有能耐去的我叫不出來,能叫出來的又都是窮光蛋,他們連水糧都配不齊,這事恐怕”
“好辦。”
劉承宗笑道“愿意去的,叫他們叫海北縣登記,當然他們離開軍隊時的鎧甲甚至甲片能帶著最好。”
說著,他將兩只手攤開,道“每人報酬十兩,銀錠不易攜帶,我給他們鑄銀幣;路上干糧我來籌備,就算光著腚來”
劉承宗頓了一下,想了想元帥府兵工廠的產能。
他倒不是厚此薄彼,劉獅子清楚得很,這幫人吃他的飯、穿他的衣、用他的兵器,自然就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