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機智,不是個只知道說大話的傻瓜,保命經驗豐富,比我還要謹慎。”
韓王嘆了口氣,抬手指指劉承宗,搖頭道:“你就不能騙騙我?我剛覺得你挺仗義,你就讓我覺得你很狡猾。”
劉承宗笑笑沒說話,樊三郎問道:“那仁呢?”
“將有五德,而非有這五德就是良將,最終目的是取勝,對幾名士兵小仁,使全營軍紀松弛,待到作戰,士兵四處搶掠,我派你去制止搶劫士兵,然后你加入了他們的搶劫隊伍,最終被人擊敗,會死多少人?這是不仁。”
“閑時的仁,是善待士卒,吃飽穿暖、裝備精良、訓練充足、軍紀嚴格,而到戰時,取得勝利,不計傷亡地用最好的戰術取得勝利,盡快結束戰爭,是最大的仁慈。”
樊三郎聽懂了,把小腦瓜點得很堅決。
韓王則聽得一頭霧水,他覺得太麻煩了,帶個兵還這么多彎彎繞繞。
其實他對劉承宗怎么騙他,讓他背上債務的事更感興趣。
只是覺得這么問出來會顯得自己很蠢,就沒好意思問。
他說:“將軍,你說這么多,都跟你帶兵有關,你都把獅子營做成仁義之師了,為啥還把中尉那倆小妾半搶半買的弄走了?”
其實執行任務的樊三郎對這更感興趣。
她甚至偷偷琢磨過,她的大帥是不是跟三國里那個曹操一樣,愛好比較特別,就喜歡結過婚的。
這種事不太好問。
“你算問到點子上了,這事啊,和帶兵沒關系,但和我告訴你,我不會也不需要殺自己的兵給別人看有關,不會是我不想,但不需要,你知道為啥么?”
劉承宗指指自己:“因為我是賊。”
“只要我入城沒縱兵亂殺亂搶,百姓也好藩王也罷,都會把仁義之名、節制有度的溢美之詞強加我身,哪怕出了一點兒小問題,除了當事人,別人都會對我們很寬容。”
韓王想著不禁點頭,外邊的若是官軍,這會宗室們應該已經拿起兵器備城門了。
就不會給官軍出問題的機會,絕對不會讓他們進城。
他聽見劉承宗問:“這是為啥?”
韓王不知道。
劉承宗說:“這叫寡婦失節,不如老妓從良。”
“盡管我的兵犯了錯,可我一個銅板都不想賠給那輔國中尉,他應該與我的兵拼個生死,殺了他們最好,即使不敵,我也會給他報仇。”
“可他沒有,那么一個生得挺氣派的五尺大男子,第二天跑去告狀,不是讓我懲罰士兵,是索要二十兩銀子,他從頭至尾沒想過保護自己的婆姨。”
韓王皺眉道:“那就是買來的倆小妾,你讓他搭上性命……”
“妾咋了?那是倆人,我現在去柳湖,把你養在池里的錦鯉撈上來去鱗用鹽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