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位審問者的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巫師——珀西·韋斯禮,這位年輕的審判記錄員正端坐在長凳的最邊緣,手中的羽毛筆懸停在羊皮紙上,仿佛隨時準備記錄下接下來的每一句話。
他的臉孔上已經脫去了曾經的稚嫩和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的機械感。他的表情淡漠至極,雙唇緊抿,目光平靜得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謝林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珀西·韋斯禮——那個曾經在霍格沃茲追求完美紀律的級長,如今已成為魔法部的一顆新星。在自己的控制下,他的野心已經遠遠超出了原著中的自己,為了魔法部的權威和自己的仕途,他不惜犧牲自己的父親,與家人徹徹底底地決裂,割舍心中的最后一絲親情。
他的眼神偶爾會掠過福吉,但并沒有曾經那種討好和奉承的意味,更多的是一種淡漠的冷靜,還有對于權力的欲望。福吉,終究也只不過是他野心的踏腳石罷了。
擁有神窺天照的謝林把他身上的氣質變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滿意地冷冷笑著,珀西的這種壓制不住的野心,將會讓他不斷沉淪,成為謝林手中的一把利刃。
坐在他們后面,第二排的板凳上,據謝林所知,基本上都是福吉和烏姆里奇的親信,烏姆里奇把他們集中安排在福吉周圍,可以適時地增強他的聲勢。
謝林瞇了瞇眼,把目光集中在一個矮矮胖胖、留著一大蓬黑胡子的男巫師,以及一位頭發拳曲的女巫師,心中流過兩人的名字和資料。
男巫師名叫魯弗斯·福吉,是福吉部長的親侄子,是他最信任的左右手之一,同時也是魔法事故災害司的司長,性格邋里邋遢,粗心大意,而且還好賭,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此人能坐在威森加摩,完全是因為康奈利·福吉的提拔,而非自身能力。他在魔法部雖貴為一司之長,但能力十分平庸,幾乎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遇事只會順著他叔叔的意思點頭哈腰。
不用說,在今天的審判里,他一定會無條件站在福吉的一邊,因為他根本沒有立場,只有福吉的立場。
鬈發的女巫師名叫喬瑟菲納·弗林特,年約五十,寬肩厚背,手掌粗大,坐在座位上時,仿佛那張椅子都有些不堪重負。她的頭發緊緊盤起,顏色灰白交錯,神色刻板而嚴肅,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謝林對她的背景了然于心。弗林特家族雖然是個古老的純血家族,但卻從未真正進入英國魔法界的上流圈子,反而因家族成員的愚蠢和遲鈍而屢次成為笑柄。
幾代以來,這個家族的人都以體格健壯、反應遲緩著稱,甚至有流言稱他們體內流淌著巨怪的血統,導致他們在魔咒造詣上天賦極差,唯一擅長的便是靠蠻力蠻干。
喬瑟菲納無疑繼承了家族的這些特點。她的魔法才能平平,行事方式也極為笨拙,政治智慧更是談不上深遠。然而,她卻有著驚人的自負,總是妄圖在政治上有所建樹,試圖讓弗林特家族擺脫“愚蠢”的名聲,躋身真正的巫師權貴階層。可惜,她缺乏長遠眼光,總是只盯著眼前的利益,為了能在魔法部站穩腳跟,她幾乎毫無保留地支持福吉,逢迎拍馬,不遺余力地替福吉張目。
謝林心中暗笑。喬瑟菲納自以為站在正確的一方,能從福吉那里撈到政治資本,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福吉本身就是一艘隨時可能沉沒的破船。
謝林心中暗自估算,福吉雖然掌權多年,但心腹也實在少得可憐,這么一看,不算上他自己的話,大概只有七八個人。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人走進了這間審判室。一眼望過去,幾乎所有人都出席了——不包括自己在內的話,總共五十一人,里面還有一個是沒有投票權的記錄員珀西,連還在法國為自己辦事的塞爾溫先生都特地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