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謝林適當地表達了他在斯萊特林學院的話語權,其中內含的威脅之意已不言而喻。
還有一點,鄧布利多心中沒有說出來,也許他也不想去思考這個可能性——
蜜獾、蒼鷹、綠蛇都有了,那么獅鷲呢?椅背和扶手的位置都被占據了,那么剩下的不就只有……
鄧布利多兩片半月形眼鏡背后的目光閃爍不定,半晌后他嘆了一口氣。
盡管他已經盡量地讓自己去高估謝林的潛力,但沒想到他依然是遠遠低估了謝林。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上一次和謝林的會面才過去沒多久,那個時候的謝林,不論是眼神、語氣還是態度,對自己雖然說不上是敬畏,但最起碼的忌憚之意是有的。
現在的謝林可以說是對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避忌,就像是潛伏已久的兇獸,已經敢于赤裸裸地向自己張開了獠牙。
鄧布利多很清楚,謝林從來不是一個沖動的學生,他敢像現在這個樣子的作態,勢必是心中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
“謝林,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和其他學生們的安危而已。”鄧布利多的語氣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謝林并沒有因為鄧布利多的服軟示弱而生出任何輕視之心——
在他看來,鄧布利多用言語來操縱人心的能力,完全不比格林德沃弱多少。你沒看鳳凰社一個沒錢沒糧沒福利的組織,居然可以有一群算得上是社會精英的人們為了一個崇高的理想而甘愿付出身家性命嗎?
“好吧,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想我們可以開誠布公地談一下。”謝林收斂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認真地說道:“我可以確認那個發瘋的人是克勞奇先生。至于襲擊我的人,極可能是神秘人的麾下,但也可能是魔龍之影。”
“哦,”鄧布利多雙手撐在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饒有意思地看著謝林說道:“原因呢?”
“襲擊我的人,一起手就是索命咒,完全沒有留下半分余地,顯然不打算留我活口,這是食死徒的風格,粗暴而直接。”謝林解釋道:“隨后我用風旋驟卷咒擊傷了他,然后他爆發了類似于在小矮星、洛哈特身上看到的黑氣,我見勢不對,又等不到校長你的支援,便決定撤退了。”
“至于克勞奇先生,他沒事,我把他放進了斯卡曼德留下的手提箱里一起帶走。”
“那么,謝林,”鄧布利多緩緩地道:“我可以請你將克勞奇先生放出來嗎?我有事情要問他。”
“可以是可以,但是……”謝林故意沒把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