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血壓能維持住,那么他的工作量和壓力就會小很多。
陸成也看了看血壓,的確在回升,不過血壓還是在不停地上下波動,上升的速度稍微偏慢了一些。
于是陸成又是偷偷地摸起了岳南極……
差不多又是過了五分鐘,覃元武這邊已經把胸腔的引流給弄好了,然后胸外科的薛忎便到了手術室,進門之前就洗了手,而且還對曾德位解釋道:“曾院長,現在病人的情況怎么樣?”
“我接到你電話的時候還在家里,所以來得稍微晚了點。”
今天是周末,薛忎在家里才正常。
只是薛忎在和曾德位講完話之后,就看到了旁邊站著的張躍偉和付宇,然后腰板馬上就站直了。
道:“張教授,付教授?您二位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沒給我講一聲?”
張躍偉和付宇在最開始讀研究生的時候,也是混合著血管外科和胸外科搞,薛忎說起來,和付宇都是同一個年代的人了,所以,他與這二人也熟悉得很。
付宇就道:“臨時被喊過來的,誰都沒告訴!”
薛忎聽后就懂了,在來的路上他就聽說這個病人的背景有點深,便對曾德位道:“曾院長,張教授和付教授都在這里,你還喊我來獻丑干嘛?你這可是叫錯人了啊。”
付宇馬上道:“薛忎,你可別給我們兩個戴高帽,我們不接觸胸外科至少三十年了,你現在喊我切肺段都夠嗆。”
“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趕緊上臺吧,已經找到了一個出血點了,覃主任都做完了胸腔引流你才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我記得我們一起剛實習那會兒,這種事兒你可是搶著做的。”付宇笑罵道。
薛忎今年五十九了,和付宇是一級的,是老同學。如果薛忎去沙市開會,肯定會找付宇喝酒的那種,關系有點鐵,所以講話也稍微隨意了點。
這話張躍偉接不上,他比付宇與薛忎都要小。
所以只能道:“薛老哥,這是你的專業和地盤,我可不敢造次。”
曾德位便馬上說:“張教授和付教授在給我們掌舵呢!薛忎,趕緊上臺吧,張教授和付教授連飯都還沒吃,早點搞完早點去吃飯,大老遠地把兩位教授喊來都不給飯吃,可不是我們常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待客之道啊。”
而就在這時,陸成忽然眉頭一緊,而后又松開了,快速說:“覃主任,這里,穿一下試試吧?”
覃元武這邊話都沒講,就直接拿著穿刺針就穿了進去!
接著,薛忎當時人就懵了。
因為薛忎看到,已經分出去分管血管外科至少十幾年的覃元武啊,竟然當著他的面,把肋間動脈的出血點給找到了,鮮血外涌著。
讓薛忎穿衣服的動作都僵在了那里,心里在不停地思考著這么一個問題:當初劉主任叫覃元武去分管血管外科,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抉擇,自己接管胸外科,是不是在拖常市第一人民醫院胸外科發展歷程的后腿?
覃元武看到鮮血涌出來后,沒覺得意外,馬上就拿起大刀又故技重施地把肋間動脈給夾住了!
如此一來,還沒一分鐘,病人的血壓已經維持在了八十以上了,而且還在平穩的上升著。
看到此幕,麻醉師就道:“對了對了,就是這樣,現在應該是沒出血點了,這血壓總算是平穩了!”
血壓平穩之后,他把輸液泵的速度調低了,然后再把輸血和輸液的速度也稍微調低了一點,再把通氣量也稍微調低了一些,血氧飽和度也從92左右快速地回到了95,到95-96之間跳動著!
嗤嗤!嗤嗤!
覃元武馬上把夾住的動脈給燒灼止血之后,就直接把胸口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
便道:“曾院長,病人現在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危機解除了,我們的手術也可以結束了。”
曾德位舒了一口氣,也跟著點了點頭道:“解除了好啊!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然后他就給自己的助手丟過去一個你來縫吧的眼神,對方立刻會意,表示明白了。
只是助手略有些郁悶地想道,出血點在胸部,我們又重新開腹,這不是開了個寂寞么?不過這話他是講不出來的。
薛忎則是聽著曾德位和覃元武的話,又默默地把穿著的衣服脫了下去,心里想著:我衣服都還沒穿,你就告訴我手術結束了?
那你喊我來干嘛?我來了個寂寞哦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