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落了一道欣長的影子,季未央抬眸看去。
曲郢和江離修的面容交織在一起,她有一瞬間分不清誰是誰。
這種沒來由的心悸和模糊讓季未央驚悚,她站起身:“你和張序陽說的?”
曲郢也不隱瞞:“嗯。”
季未央后退幾步,笑道:“還真是有手段。”
江家找不到能和季家媲美的援軍,但是曲郢卻有這么一個舅舅。
“你不是嫁給誰都無所謂么?我能提供的利益現在是最大的。”曲郢步步緊逼。
季未央抬起腳,一腳將人踹開。
“確實是誰都無所謂。”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踹倒的曲郢,嘖了一聲:“但是我季未央嫁豬嫁狗都不會嫁給你。”
曲郢悶哼一聲,臉色失去最后一分血色。
季未央拍了拍手,看都不看他一眼,朝著門口走去。
腳踝夢的被人攥住:“你當真要如此?季未央,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
季未央用力地甩開他:“只聽說過女人死纏爛打,沒聽說過男人糾糾纏纏的。”
曲郢依舊不松開:“你在耍我?”
季未央腦殼疼,轉身與他對視,一雙冷冽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意,有的只是無盡的冷與厭惡。
“江離修,你鬧夠沒有?”
你鬧夠沒有?
“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清楚,我季未央身邊要的是最有價值的人,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是能讓我看上眼的?”
之前她失去記憶,淪為孤女,他也不過是一個提供吃住的長期飯票。
曲郢定定地看著她:“我不信。”
“自欺欺人,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季未央按在他手腕上,曲郢唇角溢出血來。
季未央皺起眉頭:“可真夠脆弱的。”
曲郢看著被掰彎了的手腕,額上的冷汗滾滾而下。
“你沒有價值了,江離修。”季未央踢開他的手:“好歹留著你作為一國皇室的尊嚴吧。”
門口傳來動靜,季未央一把抱起曲郢,將他放到沙發上,擦干凈他身上的灰塵,折身離去。
李淺一身栗色風衣,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季未央一走,她就走到曲郢跟前,搭了搭他的脈搏:“年輕人要好好注意身體啊。”
曲郢抿著薄唇,不說話。
“那個姑娘,我看還是算了吧。”李淺坐到他旁邊:“她不是任何男人能擁有的。”
曲郢驟然開始咳嗽起來,一聲一聲,直到喉頭一片鐵腥味,冷風灌著寒意澆進他喉嚨里,整個胸膛都傳來萬蟲噬咬般的劇痛。
“舅媽……”
曲郢擦著唇角的血,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她怎么就那么喜歡跑呢?”
李淺看著她和張序陽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二代,就這么倒在了自己跟前,探了探脈搏,搖搖頭。
心結不解,怕是活不長。
張序陽進來,看到她的神色,沉默片刻,嘆了口氣。
雖然就這么一面,但是季未央,確實是他們無法控制的,也沒法威脅。
這個人邪性到了什么都不在意,沒有任何軟肋,可以說……
幾乎所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