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做了一番分析:“恐怕事情從此刻才剛剛開始。先前民間的傳言就不太好聽,現在就更難遏制。如此下去,恐怕......”他沒有說下去,但是任誰都能想到。
流言傳出之后,西城門已經鬧了數次動亂,雖然都被壓制下去,但是卻無法把聚眾人群都驅散。
還有一撥借機攪混水的地痞流氓,不知用了何種方法混進了城中,跑進一些官員和商戶的家中盜取財物。他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美其名曰劫富濟貧。
一些官員每日追著他要求開戰,肅清暴亂。一些富戶巨商則聯名上書,要求皇上嚴懲偷盜者,以正風氣。
歸云一直隱忍不發。可如果傳出“火疫是詛咒,還是歸云所下”的這種流言,那舉國上下定會引起一番動蕩,屆時城外的百姓先動起手來,恐怕夏州國的一場內戰,將無法避免。
泓澈愁眉苦臉道:“這可如何是好?”他說話間撞了撞一旁的元杰:“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那里裝什么深沉,進門一句話都沒說,你怎么了?”
元杰臉色不善道:“我即便說了有人會信嗎?”
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元杰道:“要我說,幕后之人就是炎靈,把他抓回來一切都就結束了。”
歸云大驚,道:“不可能。”
元杰哼道:“罷了,不說了。”
榮軒看向歸云道:“不如讓他說一說看看有沒有道理。”
歸云卻固執地搖頭道:“不必,我相信四師兄,不會是他。這個幕后之人明擺著就是故意陷害我,定是與我有血海深仇。我與炎靈師兄一起長大情誼深厚,他又怎會如此做為?”
他想了想又道:“昨夜我被眾人圍困,人人都道我是下咒之人。他雖初時有所懷疑,但最后還是選擇相信我,還為此刺傷了自己,我又怎能在背后對他如此惡意的妄加揣測?”
元杰自上次去福平鎮就惹了一肚子氣,如今越發氣大,冷冷道:“如此說來,那我就是小人行徑了?!”
泓澈見他陰陽怪氣的說話,頓時火冒三丈,吼道:“元杰,你什么意思?誰給你的膽子敢和殿下……呃,皇上叫板!”
元杰也心頭火起,怒道:“我說的不對嗎?他都多大的人了,還整天像是沒有經過苦難的小公主似的,毫無心機毫無算計,如此下去又怎能管好一國?”
泓澈氣的頭暈眼花,臉頰都燒紅了,扯住元杰的領口道:“你給我住口!他管不好你管的好?!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此話可說十分不入耳了,元杰氣的臉色煞白,又由煞白轉成了豬肝色。
眼看就要大打出手,黎昕榮軒趕忙拉開兩人,可兩人斗紅了眼誰也不肯服誰,邊對罵邊往一處湊,把這些年的積怨都罵了出來。
泓澈罵元杰,生了個奴才的命,竟做主子的夢。
元杰罵泓澈有頭無腦,只配給人當狗。
兩人越罵越兇,眼看榮軒二人就要拉不住了,只聽啪一聲脆響,一只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四人都止了動作,大氣都不敢出了。
摔了杯子歸云有些頭疼,看著幾人道:“鬧夠了沒有?若是再吵就都出去,不要煩我。”
四人齊齊跪下,誰都不再做聲。可這并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不想讓他們再吵架了。
算了,他也懶得解釋,想了片刻道:“元杰,我知道你不喜炎靈師兄,先別急,我知道你不會胡亂給人扣帽子,不過我也不是只看情面就完全相信他的。我剛剛說了,此人定是與我有仇,恨我入骨,我覺得只有相師最有可能,先從他開始查起吧。”
元杰扭頭看向一旁不再說話,嘴角隱隱泛起一絲冷笑。
其他幾人也是面露尷尬。
榮軒皺眉道:“應該不會是他,相師……相師已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