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又突然想起,她還要入宮這件事!
五日,現在逃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就算能逃走,可圣旨已下,到時不見她人,爹娘親族必會因她受到連累。
一件事從謝婉寧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將流光叫了進來,還沒等流光來到近前,謝婉寧開口道:“明日是不是有燈會啊?”
流光點了下頭:“是有燈會。”
“那就好!”
流光看著謝婉寧臉上的笑容:“小姐是要明日去燈會嗎?”
謝婉寧笑著看她:“這是自然。”
“可眼下小姐就要入宮,夫人前幾天給小姐找了宮里的教習嬤嬤來,夫人恐怕不會讓小姐明日出去的。”
謝婉寧不在乎的說道:“正因為我快要入宮了,娘親一定會讓我出去的。”
就算不讓她出府,她都要出去。
因為明日不單單是燈會,更是戍豐帝趙序趙文淵偷偷出宮的日子,適逢燈會,偶遇內閣大學士之女衛瑯之日。
這件事也是入宮許久之后才知道的,那時她才想明白,為何同時進宮,趙序卻當夜留在了衛瑯那里,一連數日,都不曾寵幸其他妃嬪。當時她只以為,衛瑯是仗著家世,畢竟其父親身居高位。
可之后,哪怕衛瑯做錯事,趙序都不會怪罪。
趙序那樣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容忍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可要說二人在入宮之前便眉來眼去,情愫暗生,這一切便都說得過去了。
謝婉寧牙齒磨的咯吱作響,既然入宮一事板上釘釘,逃不開躲不掉,那她也合該不讓這二人舒坦才是。當初在宮中,衛瑯可沒少鼓動其他人給自己下絆子。自己的死,流光的死,可都有這倆人的身影。
趙序暫時動不得,衛瑯總該可以。
謝婉寧心里暗下決定,連心里的不安和慌亂都沖淡了不少。
果然,正如謝婉寧所說,正因為她快要入宮了,沈氏很心疼她,昨日也嚇壞她了,便想也沒想的答應她出去去燈會上逛逛,權當散散心。
天剛擦黑,謝婉寧便迫不及待地帶著流光上了馬車,向著上京城舉辦燈會的那條街上而去。
想到重遇趙序還有衛瑯,謝婉寧心如擂鼓。若只是重活一世,她可以勉強忘記上一世的遭遇,離這二人遠遠的,只求此生不復相見。
可她一睜眼就面對已下的圣旨,入宮在即,以后還要面對這二人,跟他們打交道,就怪不得她給這一世的自己謀一個好出路了。
至于今天晚上興許會搶了趙序還有衛瑯的機緣,謝婉寧嗤笑一聲,干她何事?!
沒在馬車里坐多久,就聽車夫的聲音響起:“小姐,到了。”
流光下了馬車,伸手將謝婉寧扶了下來,謝婉寧吩咐車夫還有隨行的下人就在這里等候,逛完了,她就會回來。
謝婉寧在府里自來是說一不二,就算有沈氏的囑咐讓他們好好跟住小姐在先,眼下也只能聽謝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