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寧眼眸濕潤,沈氏已經盡可能在給她最好的。
謝墉從屋內走了出來,站在廊下看向謝婉寧:“婉寧,你進來,爹有話跟你說。”
沈氏拍了拍謝婉寧的手:“你爹他對你放心不下,便跟上司告了假,等你入宮之后再去翰林院任職。”
謝墉在翰林院雖說是修撰,可要說清楚也算是一個閑職,所以告假幾日也不算難事。
謝婉寧點了下頭,就向屋內走去,她知道爹會跟她說什么。
謝墉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子:“坐下吧。”
謝婉寧依言坐下,卻許久沒有聽見謝墉開口,她忍不住說道:“爹你放心,婉寧進了宮一定會小心的。”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上一世的事情再發生在謝家的頭上。
自己女兒何時這么乖巧過,謝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嘆了一口氣:“婉寧,你長大了。”
謝婉寧垂目不言。
“只是爹不得不多提醒你,當今皇上性子琢磨不透,此人不光對別人狠,更對自己極狠。帝心難測,不求你扶搖直上,只求你庸庸碌碌自保為上。”
謝婉寧點了下頭:“爹說的話,婉寧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謝墉看著謝婉寧乖巧的模樣,滿意的一點頭。卻又怕自己說這些會嚇到她。日后她成了皇上的枕邊人,要是自此對皇上心生恐懼也不是好事:“皇上如今年歲只比你大一歲,身姿修長,生的更是芝蘭玉樹,你一定會喜歡的。”
謝婉寧嘴角僵硬的扯了一個弧度,微微低下頭。
謝墉只當謝婉寧這是小女兒姿態,說到皇上就害羞了。
最后謝墉又說了一些,讓她進宮之后為人處事要穩重一些,哪怕當時不懂也不要輕易表現出來,實在不明白就拖人給他傳口信。對于皇上的寵愛也不要太浮躁,他不希望謝婉寧榮寵在身,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在宮里過活。
謝婉寧眼眶紅紅,謝墉現在說的話跟前世一模一樣,只是那時她心浮氣躁,便沒有將謝墉的話放在心上,滿心里想的都是她即將成為皇帝的女人,去過尊貴的生活。
現在仔細聽著謝墉的話,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父親在為官一事上求穩居多,雖然沒有太大的抱負,可這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已看了太多。眼下自己的女兒要入宮,要是能到榮寵,他的仕途必會再向前一步。
可是他沒有如此,只希望她能平安。
…
很快便來到了入宮當天,因為這旨意是太后下的,各家官女子還沒有分封位分,所以入宮當日一切從簡。
謝墉和沈氏站在府門外看著馬車遠去。
馬車里流光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反倒是謝婉寧只是眼睛紅紅,并沒有掉眼淚。
沈氏除了給她帶了很多體己的銀子外,還給了除流光外三個婢女,日后同流光伺候她的衣食起居。
分別是薄荷、青青還有真兒,皆模樣姣好,姿容不俗。
當爹和當娘的總是想的不同,這幾個婢女都是沈氏給她以備不時之需的,若是她留不住皇帝,可以適當的時候用自己的婢女留住皇帝,要是得了皇恩成了嬪妃,可在以后得日子里助自己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