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婢!到底是如何照看哀家的清河的?!”
太后真是動了肝火,芳嬤嬤,蘇嬤嬤還有秦嬤嬤可都是身邊的老人了,現在也狠得下的心呵斥,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
這下子宮中的下人更是靜若寒蟬,身子抖如篩糠。
芳嬤嬤白著一張臉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婢子真的不知,殿下歇下之前還好好的……”
太后手緊緊的握著清河公主的手,轉頭狠狠地看著芳嬤嬤:“哀家不聽你這些搪塞之詞,若哀家的清河有個三長兩短,你,還有你和那小丈夫所生的孩子,就都去給清河賠命!”陰沉的目光的一掃殿內,“還有你們!”
換在往日她們這些下人聽見了芳嬤嬤的事兒,一定會驚掉下巴。
誰能想到平日里一板一眼的芳嬤嬤,這把年紀了,還有個,小丈夫?
芳嬤嬤聽到太后的話,心瞬間墜入谷底。她今年五十有八了,比蘇秦二人都年長許多,本來能跟著殿下出宮是一件極好的事兒。
可這好事兒占的久了,也就沒意思了。然后她就動了歪心思,經常已出府給殿下置辦首飾衣裙為由,就偷偷養了一個小他三十多歲的男人……
本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那個人還是太后……
芳嬤嬤一臉灰敗,自知此時再說其他已是無用,只能盼著殿下沒有大礙,醒來之后能念著自己相伴的這份情,留她一條狗命。
這時,院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嬤嬤急忙前去將人迎進來。
走進來的是太醫院的院判劉洗劉太醫,一頭花白的頭發配著那長到胸口的胡子,若是穿著一件道袍,定會被認為這是哪個修道的道士。
劉太醫猛然停下,雙腿還在打著擺子,晃晃悠悠的差點兒沒一進來就栽在地上。他老了,身子吃不消這般折騰了。
都怪顧長亭那個后生,今日是他和顧長亭當值,這一段時間進后宮就跟串門兒似的,今天卻說什么都不來了,他差點都要以為顧長亭能掐會算知道這次病了的是清河公主,所以提前避禍了。
劉太醫膝蓋一彎,剛要行禮。
“都什么時候了!快看看哀家的清河!”太后一聲大喝,嚇的劉太醫一個趔趄,差點倒在跪在地上的婢女身上,還好一只手穩住了他。
劉太醫看著跪在地上,仰頭看著自己的宮婢,擦了擦汗:“多,多謝。”
宮婢小嘴兒一撇,差點兒哭出來。
蘇嬤嬤手上用力,劉太醫只感覺手臂差點被人掐斷,一回頭見是太后身邊的蘇嬤嬤扶著自己,頓時有些頭暈眼花。
蘇嬤嬤等的不耐煩了,沒看太后現在正急著呢嗎?!于是扯著劉太醫給他扔到跟前。
劉太醫一身的老骨頭哪能經得起這般推搡,“噗通”一下跪在床榻邊,膝蓋骨觸地的脆聲就跟掰蘿卜一樣。
行了,這下好了,禮數也全了……
劉太醫不敢耽擱,忽視太后有如實質的眼刀子,在心里大罵顧長亭油奸耍滑。
“太后,皇上與駙馬一同來了。”
秦嬤嬤端著一盞羹進來,因為天熱太后晚上的時候就沒有吃東西,現在因為殿下病了來的匆忙,定是心情焦慮。她怕太后撐不住所以就去了殿下宮里的小廚房做了一盞羹,走到宮門口正好看見皇上和駙馬一同過來。
皇上當先走了進來,徐皖生緊隨其后。
“母后,皇姐如何了?”
太后只看了一眼,隨后目光從二人身上移開,重新落在清河公主身上:“太醫還在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