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皖生大步走來:“微臣見過太后。”
太后沒有應聲,一時間宮內安靜的有些壓抑。
徐皖生絲毫不覺,他知道太后心里對他有氣,在行禮之后來到榻前,突然跪在地上。
一旁同樣跪著的劉太醫被嚇得一驚一跳,暗想:年輕人真是膝蓋好哦。
徐皖生握住清河公主的另一只手,一個七尺男兒淚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饒是看徐皖生不順眼的太后見了心腸都軟了幾分。
“清河她一定會沒事的。”太后篤定地說道。
徐皖生放開清河公主的手,挪動身子跪在太后身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母后,是皖生對不起清河,做了許多的錯事惹清河生氣,只覺得悔不當初。母后……無論清河最后如何,皖生都想將清河她接回去,以后由皖生親自照顧她,與她相伴余生,不離不棄。”
從一進門略顯生疏的“太后”,到現在的“母后”,太后看著徐皖生的模樣于心不忍,也紅了眼眶。
“還是等皇姐醒來再說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趙序說道。
太后頓了頓,最終是點了點頭,同意了趙序說的。
就在劉太醫的手剛剛離開清河公主手腕的時候,清河公主突然睜開了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待看清坐在榻邊的太后時,聲音低啞的喚了一聲“母后。”
太后瞬間落下淚來,連忙答應。
清河公主的目光緩緩從幾人臉上劃過,最后定在一稍顯清瘦的人身上。
徐皖生跪在榻邊,握住清河公主的手沒有說話。
清河公主看著徐皖生紅紅的眼眶,有些詫異:“你,哭了?”怎么哭了?是為誰?為她嗎?
趙序看向仍是跪在一旁的劉太醫:“起來回話。”
趙序雖名聲不怎么好,但他對愿意示好的人脾氣還是不錯的。
劉太醫沒動,皺紋交錯的臉上神情古怪。
富海公公皺眉道:“皇上讓您起來回話,還不快起來?”
劉太醫尷尬的咧了咧嘴,沖著一旁的蘇嬤嬤:“可否再幫下忙,扶老夫一把?”凡事有始有終,他跪在地上起不來,可都是拜這個蘇嬤嬤所賜。
蘇嬤嬤臉色不善的一把將劉太醫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人看著就像是拎起來差不多。
劉太醫一臉淡定地撫了撫衣袍下擺的褶皺,向趙序行了一禮才回話:“殿下近來憂思憂慮,損耗了精氣,需要多加休息、多加進補才可。微臣這就給殿下開個方子,回去抓藥。”
趙序點了下頭,劉太醫就到一旁給清河公主寫方子。
太后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神情動容的清河公主,心里還是難免責怪徐皖生。要不是他待清河不好,清河這次也不會回宮來,又怎會憂思憂慮損了精氣。
徐皖生又將剛剛的話說給清河公主聽,懊悔道歉之后執意要接她回去,親自照顧她。
清河公主心里感動的無以復加,只覺得終于守得云開,正要開口答應。
“太后娘娘,關雎宮的寧嬪娘娘出了事。”一聲音尖細的小太監在外面喊道。
這后宮之中雖然有了女人,可這后宮掌權的還是太后,因此謝婉寧出了事,差人立即去稟告太后,得知太后在清河公主這里,便直接來這兒了。
太后正要說話,富海公公已經走到門口看著門外跪著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