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寧也想要去到父母跟前,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能如此莽撞,只能在宴后再做打算。
衛瑯也見到了坐在大臣首位的父親,只是她想到了父親差人遞進宮里的那些話,心情有些微妙,最后神情有些疏淡的點了下頭。
謝婉寧的身份低于趙玉容,于是只能坐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她剛一坐下,下意識的向一個方向看去,正好對上了對方的目光。
裴翎……
想到之前裴翎不怕死的進宮,說要帶她走,她現在看到裴翎只覺得害怕,生怕這個不要命的又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謝婉寧只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又正好對上一個審視中帶著滿滿厭惡的目光。
對方看模樣是一個中年女子,與一英俊的中年男子同坐,僅坐在衛柏霖下首。
看著那中年男子的眉眼,謝婉寧垂下眼簾,那是淮南伯,身邊的應該就是裴翎的生母孫氏了。
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不知道裴翎偷偷進宮的事情,若是知道的話,那孫氏看她的目光也實屬正常。想著想著,謝婉寧,頓時有些心虛,說到底裴翎進宮都是因為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跟她脫不了關系。
“寧嬪娘娘。”
謝婉寧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她轉頭看去,見到是王美人,隨即笑了笑。
王美人低下頭,耳朵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半子站在身后用腿踢了踢王美人,如此舉動可謂是惡奴欺主。可王美人實在是一個懦弱的性子,也不會因此斥責自己婢女。
王美人像是被踢醒了一般:“寧嬪娘娘近來可好?”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來這么一句話。
謝婉寧頗有耐心,等王美人說完回道:“還好,有勞王美人掛心了。”想到流光曾經說的事情,繼續道:“前些日子王美人前來看望,當時我歇下了,之后還是婢女與我說起,我才知道,真是失禮了。”
王美人惶恐萬分:“娘娘言重了……”
“呦,寧嬪與王美人相熟?”
一道極為煞風景的聲音響起,謝婉寧的臉上笑容頓時隱去,她看向剛剛坐到她身邊的蕭絲崎:“惠嬪好像很是關心我的事。”
蕭絲崎笑了笑:“同是后宮姐妹,自然關心。”說著看向王美人,“王美人你說呢?”
王美人膽子恐怕比針鼻大不了多少,聞言立即站了起來,惶恐的看著蕭絲崎,行禮道:“這……這是自然。”
殿中眾人大多落座,突然有人起身,自然吸引了眾多目光看了過來。
謝婉寧挑了下眉毛,事不關己的拿起酒盞抿了一口,入口香甜,細滑溫潤,這酒竟然是極為珍貴的花月釀,趙序可真是大手筆。
蕭絲崎見眾人看了過來,又看到自己父親不滿的目光,登時臉上燥熱,若是此時留下一個她刻薄的名聲,那可就完了。頓時看著膽小如鼠的王美人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憋的表情有些扭曲。
謝婉寧微微仰頭,看著戰戰兢兢的王美人,不等蕭絲崎說話,道:“王美人快坐吧。今日是中秋宮宴,團圓的日子,大家都很開心,若是出了不開心的事兒,未免會沖撞了不該沖撞的人。”
王美人一聽臉色更白,頓時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