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家里僅剩的幾斗糧要支撐過年和年后的幾個月,不可輕易磨。
喬臺竟心里一急,語氣不太好。
“是啊,林娘,你在家里照顧好阿生,我和你阿父要去城里找那惡霸。”喬惜連忙勸住喬臺競后,轉而親和說道。
季林娘微微點頭,公婆連著吃幾天的干窩窩,好面和好湯留給她和阿生,她這輩子能遇到這樣的公婆,她自然不會因公公著急的語氣而生氣。
可想著公婆在商陽城連著幾天找那惡霸都沒找到,顯然人家是故意躲著他們。
“阿父,我想喬里正既然躲著咱們不見,不如咱們去找燕姐夫的外親堂兄,若這事他肯出面說幾句,說不定喬里正看在他的面上,給咱們賠禮道歉,燕姐夫的堂兄畢竟是見過世面,處理過很多事情,又是那么大的官,總比咱們這樣有辦法?”
喬臺競若有所思的聽著季林娘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林娘說的是啊!”他簡單肯定一句。
喬惜想著也是這個理,也跟著點頭認同:“咱家林娘真聰明,咱們怎么沒想到這兒呢?”
季林娘想笑卻擠不出笑來:“阿父阿母,但外親堂兄不好找,咱們又沒銀子找人幫忙,我想他若是肯幫咱們,燕姐早就去請他幫忙了,顯然他們不會輕易出面,這事情過去快兩個月了,沒見他人來過,只怕找他幫忙很困難。”
沒錯,喬臺競擠著眉想,他們老喬家雖然說是喬氏一族,但只有當官的和當官的親,他們這些遠親的一族,每年連祭祖都沒什么資格,更別說找那些當官的人親友幫忙了。
但如今家被人害成這樣,就算賣掉他這張老臉,他也要去求著人幫忙,非要讓豬狗不如的東西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沒事,你爹我呢,已經豁出去了,年前阿生這事沒有一個結果,我也不讓他喬臺鳳有好年過。”喬臺競不敢正視兒媳的眼,甩著頭說道。
喬臺競自小什么事都怕出面,安分守己了大半輩子,從不惹是生非,若不是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斷不會提刀為難他人。
“是啊,林娘,阿母和阿父一輩子沒啥本事,若是自個孩子還護不住,真是妄為人父人母了。”喬惜慚愧道。
季林娘為兩位老人心酸:“阿父阿母,那你們在外多注意點身子,我去給你們做干餅帶上。”
喬惜心疼道:“你還沒出小月子,我來做吧,白天還要照顧阿生,萬一身子落下什么毛病該怎么辦?”
季林娘很是欣慰,公婆對她很是關心,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
去年喬阿生剛到過十八歲,公婆便張羅著找人給自家阿生說媒,只是方圓百里內,沒人能看上他們家,皆是因阿父此人弓腰駝背,下地干不了多少活,家里每年的口糧一年比一年少,連十幾文禮錢都出不起,誰也不愿嫁給阿生。
于是,阿父找了商陽城里的姐夫,給阿生從很遠的地方把她買了回來。
她從出生還沒遇到過真正待她好的人,阿生待她很好,每天陪著她出入,又加上喬阿生勤快,是個下地干活的能手,兩人地里活干的好,一家人的日子眼看著就要好起來,偏偏出現這事。
她和阿生太年輕了,因為喬里正征糧時數目不對,他們便找他去理論,結果被喬里正的幾個人打了一頓,阿生被打的躺在了床上,而她要不是因為懷著孩子,就要被那幾個惡霸欺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