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走,尤其是這么不明不白的走。
“大司馬,既然你讓奴婢離開喬府,日后奴婢也不能再伺候你了,我去后廚為你做頓油餅吧,奴婢怕再也不能為你做了。”蕭靜沉聲問道。
喬譽沒有拒絕,他抬了抬頭,看了眼蕭靜,不忍與不舍全在眼底留著。
自從那晚吃過油餅后,他幾乎每晚都去后廚等著,那個味道很深刻,令他不能忘記。
蕭靜見他猶豫了,低頭試探的問:“大司馬,你要不幫我生火吧,我自個一人要弄好久。”
喬譽:“……”
蕭靜低身帶著幾分央求:“上次你看到了,我煎餅時,根本顧不得灶下的火,大司馬,你要是不想睡,又想吃,看個火,總可以吧?”
喬譽臉上遲疑片刻。
“好了,大司馬就這么說定了,等我做好蔥油餅,你吃好,我再和你說一件事情,你若覺得還想我走,我絕不會再留下!”蕭靜堅定的道。
喬譽見她說話堅定,又誠懇,于是想了想,點點頭,嗯了聲。
見他同意,蕭靜笑開了,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喬譽站起來,帶著她往后廚去。
外面天冷的令人發抖,但兩人走在一起,似乎沒那么冷了。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后廚,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人。
蕭靜點了燈,洗了鍋,點燃了灶火,讓喬譽坐在小矮凳上看著火,自己去和面。
喬譽見她認真的和著面,想到今日朝廷的旨意,心里還是放心不下。
“今日早朝,張氏和王氏上奏,命蕭氏三天之內,將蕭紙送入宮中!”他說。
蕭靜和面的手停下,怔怔的看他。
“這么快?”她吃驚問。
比前世早了好些天,前世是過年前兩天。
喬譽譏嘲著:“你剛入商陽,把這兩大家族得罪完了,你可真有本事,也不知你們家族把你送來是為家族謀出路,還是送家族去鬼門關。”
蕭靜瞪了眼喬譽:“大司馬還有心情說風涼話?看到別人快要死了,心情很好?”她思慮片刻,想著今晚喬譽的種種行為,嘴角一抿問:“哦……我當大司馬今晚為何生這么大的氣,原來大司馬急著趕奴婢走,是怕喬府被牽連?我還在想為何會突然要趕奴婢離開呢。”
來啊,互相傷害呀,誰怕誰!
知道她女扮男裝在他身邊沒有趕她走,知道她陷害喬臺順時也沒趕她走,如今好端端的突然趕她走,不是怕被連累,是什么?
就算不是,也要說他是!
喬譽緊繃著臉,神情冷然:“喬氏會擔心這點小事?”
“那你為何要讓我離開,難道嫌我伺候你不周到?還是嫌我粗笨?”蕭靜不依不饒的問。
喬譽欲言又止,只是話到嘴邊又不能說出來,最后一轉臉,憤憤道:“是,我嫌你笨!”
蕭靜瞥了眼他,低頭繼續和面,不過蕭紙的事,要這三天盡快相處辦法,三天啊,她上哪去弄十幾車蕭紙?
喬譽以為她還會說什么,見她沒有說話,把面從盆里拿出來,放在案板上搓揉,低頭不語。
半晌后,正在揉面的蕭靜突然開口道:“我阿母說,要想吃面有勁道,全在這搓面和醒面上,以后你自己想吃,便試著做,不要再等到青云山那種險境時,再想著吃,聽著你的經歷,和我如今差不多,群狼環繞,可惜我沒有你聰明的腦袋。”
喬譽抬頭看她,嬌小的身影,這些天獨自承擔這么多。
蕭靜醒面的功夫,已經將蔥花洗好切好,等面醒好,搓開,撒上蔥花和油鹽,然后卷起來,再搓平,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和那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