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應該在中心醫院么?”車臣插話道,他避開了上尉的眼神,繼續若無其事地看向平板。
“這我們也不清楚,她和一個朋友出游后,就自己回來了。”
“那司機去哪兒了?”上尉抓緊問。
“司機......司機他走了。”
“走了?!誰讓他走的?!”
“長官......他放下瀾·瓊斯后,我們還沒來的急放他進來,他就又開走了......”
聽到這話時,車臣才認真起來,看向車外陰郁的樓宇。
“一幫豬頭!”上尉大罵。“那你們還等什么?把他找回來啊!我說過,市政樓內在職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
“不用了。”車臣說。“他已經在去地下城的路上了。”
上尉一臉疑惑。
車臣舉起手中的平板,上面有兩個畫面,一個是外交官停在中心醫院的車,另一個是關押著杰森的警車。
“這個塞巴斯又在玩什么把戲......”
“派人監視這個司機,到了地下城后,把他和其他人隔開。”車臣命令到,他關掉手中的平板,眼看就要到紀念廣場了,皇帝的巨型雕塑映入眼簾,在烏云密布的阿比尤落下,他的臉龐仿佛戰時般暴虐又沉郁。
在高聳入云的磁力柱頂端,已經停好了一架返回星盤的飛船。
“也要謝謝約沙法了,不然我該趕不上了。”車臣說。
“哦,對了,我還沒問,你為什么不留下呢,你不想看看他的表情嗎?”上尉笑道。
車臣將平板放到一旁,隨后整理了一下外套,全程沒有正視上尉。
“上尉,你的想法不夠格,說不好聽的,有些低級。皇帝最近心緒紊亂,急于行事,這才批了你的方案,動用了月輪的約沙法,可真是破例了。”
“你什么意思?”上尉對侄子的一番話心生厭惡。
“別生氣,上尉。只是對于我而言,履歷上我不想加這一筆,所以,我要先辦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么,宣傳部長。”上尉故意壓著嗓子說出宣傳部長這四個字。“你很久都沒有叫我舅舅了。”
車臣對視了舅舅,眼里充滿陌生,他自己也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就不再念這些親情了。
“再會,上尉,皇帝保佑你的成功。”
最后,他推開門,臨下車前語氣微妙地補充道:
“一點兒淺見,上尉您還不是外交官的對手,但船已經開走了,不能回頭了,以個人名義,我祝您好運。”
宣傳部長留下面色僵硬的上尉,和隨從一起走近磁力柱底部,進入內部電梯,幾分鐘后,一架飛船閃著銀藍的光芒消失在烏云中。
上尉調整了狀態,目光憤憤地看向旁邊目擊了一切的衛兵。
“走。”
“遵命長官。”他慌忙地啟動了懸浮車。
天空中傳來一聲最為洪亮的雷聲,它活像是將天幕這塊兒布撕開了,那個懸浮在烏云背后的巨大圓形裝置開始轉動,底盤的光芒都是陣陣雷光,很快,它開啟了實時影像,捕獲了周遭的環境,進入隱身狀態。
上尉再次點燃剛剛熄滅的雪茄,目光凝視著市政樓方向。
安娜被一眾D級擁擠地簇擁在了中間,在前往地下城的坡路上抬頭看向天空。
希瑟將手環敲開后塞在了鷹抓下,全程沒有人注意到。
杰森心里默念著路線和那段話,當紅衣將他推入人群中時,他看到幾名站在高處的衛兵正注視著自己。
瀾雙手絞在一起,時不時查看時訊環,時不時看向窗外。
外交官仍在嗅著手中的香煙,他的思緒偶爾放在那副風景油畫上,還差一步。
又是一聲轟雷......
暴雨,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