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四爺黑著一張臉,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面色不善的出了門。
這叫什么事兒啊,明明決定了要硬下心腸的。
可她一哭,四爺便是潰不成軍了。
昨個一晚上,都不知是怎么過來的。
有那么一刻鐘,他想去旁人的院子疏解一番,但到底惦記著她的病癥,終究是沒舍得走。
這般下去,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有孩子?不行,今兒個晚上歸來,他必然要有所行動了!
“在過上半刻鐘,便叫醒你們姑娘,好生照看著她的身子,爺在前院等著她一同入宮。”
“是。”宋嬤嬤即刻應了一聲。
四爺接著便帶著蘇培盛匆匆出了大門。
“這兩日你多留意一點,但凡有一點不尋常的事端,都要和爺說。”
蘇培盛愣了一下,即刻應了一聲:“嗻,主子您放心,姑娘這兒,奴才一定盯得緊緊的。”
四爺點頭,緊接著又道:“去把柳府醫那個老東西叫過來。”
四爺一肚子的氣,這老東西不幫他的忙也就罷了,偏生還給他找麻煩!
眼瞧著今日便是要進宮,就他家酒兒的性子,十有八九要同額娘說。四爺都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柳府醫不多時便急匆匆地背著藥箱子到了前院,進門后,瞧見四爺臉色十分不好看的樣子,他還嚇了一大跳。
本以為昨個姑娘那有好事兒,主子心里頭的大石頭放下,應當心緒極佳才是。
怎的現下竟然是這般臉色?立即到跟前來:“主子,你身上可是有不舒坦?”
四爺冷笑了聲,伸出胳膊來:“給爺把把脈,看看爺怎么不舒坦。”
柳府醫認真的搭上四爺的手腕,不一會兒之后,便偷偷的看了一眼四爺的臉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道:“主子您這是……虛火旺盛,奴才可以給您開些去火降燥的藥……”
怪不得主子臉色不好看呢,姑娘如今懷有身孕,主子夜宿在那里,自然是不得痛快。只是柳府醫不明白主子為何要這般委屈自己,府上又不是只有姑娘一個人能侍奉……
四爺聽了柳府醫的話,臉色更是黑了幾分:“你倒是醫術精湛,可你怎么看不出爺現在心里最不舒坦呢?”
柳府醫一時之間也有些懵了:“主子,您心里不舒坦?”
“昨兒個是不是你同酒兒說她有身孕了?”
聽著四爺的問話,柳府醫眨了眨眼睛,并未覺得有什么錯處,當下認真的點了點頭:“主子說的不錯,確實奴才告知溫姑娘的。”
見柳府醫這般理直氣壯,四爺猛地一拍桌子:“放肆!”
柳府醫嚇了一大跳,即刻跪了下來:“主子息怒。”
四爺胸膛劇烈起伏,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他些什么好。是自個兒叮囑他哄著些酒兒說的,說他是大錯處,也不算,可偏是十分窩火。
柳府醫這會兒也是十分忐忑,細細思量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道:“主子,您是覺得姑娘月份尚淺,不好提前告知?其實姑娘身子康健,胎相比尋常女子坐的還要穩些,您大可無需有此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