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摯:“我聽說你年輕時有過妻子,妻子死后你一直未娶?”
“沒有,草民沒有過妻子,那只是傳言。”這些都有檔案記錄的,趙繼生不敢撒謊。
“但你有過婚約,對不對?”
趙繼生一聽抬頭,眼里閃過慌亂。
章摯繼續道:“而且跟你定下婚約的就是李氏吧。”
“嘩!”
堂外嘩然,這真是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是……”
趙繼生掩飾住眼里的痛苦,“是,草民與李氏小時候定過親,后來因為各種關系并沒有在一起,這十幾年來我們見面次數少之又少,從沒有越距過半步,剛剛草民不承認是不想讓人對李氏非議,畢竟流言傷人,大人應該明白。”
章摯:“所以你在知道李氏受了虐待之后,就殺害了張顯對嗎?”
趙繼生苦笑:“大人又何必套草民的話,草民與李氏少時相識,都過了十幾年了,她有她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互不干擾,她被虐待,與我何干?”
堂外有人點頭,是啊。
趙尋也道:“大人,草民可以作證,這些年來爹從沒有提起過李氏。”
章摯:“趙繼生,你是否還想說,你與兇手特征不符,而且衙門并沒有證據證明你就是兇手?昨晚,我讓一名侍衛去了隔壁縣,你猜是為了什么?”
趙繼生眼神復雜。
章摯眼神也很復雜,“你年輕時曾是江禹縣的仵作對吧,當時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趙仵作,仵作能根據尸體的傷口和種種跡象猜測出兇手的特征,自然也可以偽裝。”
聽到這里,趙繼生也沒有什么好狡辯的了,“是,人是我殺的,是我一個人殺的,李氏并不知情。”
趙繼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李氏,平靜道:“再厲害的仵作,也是賤籍,我與李氏的婚約,是兩家大人在我們小時候定下的,我做了仵作之后,李氏的家人就看不起我,在我有一年被當時的縣令大人派到其他縣破案時,李氏的家人將她嫁給了張顯。”
提起張顯,趙繼生語氣激動起來:“那就是個畜生,他在外人面前就是個慫貨,只敢在家里懲威風,我以前不知道,我只是想默默守護她,可是當我有一天看到她被張顯打得頭破血流時,我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并不好。”
“我以為她夫妻和睦,有家有子,該過得很好……”
章摯:“所以你設計殺了張顯。”
趙繼生:“是,這事李氏并不知情。”
章摯想說,但是她猜到了,并且知情不報,但他最終還是沒說。
“迷藥你是如何隱藏的?縣里的各個醫館都沒有你購買的記錄。”
趙繼生笑笑:“大人忘了,我曾是個仵作,迷藥的配置并不難。”
堂外的長安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驕傲和遺憾。
驕傲的是,他確實很厲害,二十歲就能幫助衙門的人破惑很多案子,甚至讓其他縣的衙門也經常借他去幫忙,也因此讓他遺憾了一生。
趙繼生:“當時的縣令聽聞我的未婚妻與別人成了婚,對我有同情也有愧疚,若不是因為接了他的令去了隔壁縣,可能李氏就不會嫁給別人,也因此,他同意了我的請求,將我做仵作的檔案劃去,寫上農籍。”
劉縣令恍悟,難怪他這里沒有記錄。
他看著趙繼生的眼神也同樣復雜,作為仵作,他是個人才,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