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個男子露出得意之色,程充啊程充,我看你這下還能怎么辦,哼!
而就在他得意的時候,程充的眼神突然朝這邊看來,嚇得他連忙矮下身,隱在人群中。
但是他慢了一拍,程充已經看到他了,程充之所以往這邊看,是因為他注意到鄭秋兒的視線會時不時往這邊,特別是在她緊張的時候。
男子是程充的鄰居,名叫江嚴,經營著一家雜貨鋪,生意不好不壞。
程充和他的關系并不好,因為在之前,兩人曾發生過口角。
江嚴家里還有一個老娘,平日在家做飯打掃衛生,江嚴就在鋪子里守著。
他們是從鄉下來的,平日生活習慣不是很好,特別是江嚴娘,家里有什么大的垃圾,就往程充家門口扔。
程充見了幾次,對一個長輩他不好說什么,就逮著機會對江嚴提了一下,結果被江嚴一句話堵住:“我娘心動不方便,你幫她扔一下怎么了?又不是天天都往你家門口扔,還是個先生呢,好意思計較這點事情。”
程充被氣笑了:“現在是你們做錯事情,還怪我計較了,你話中意思也知道這是我家門口,你娘行動不方便,難道你也不行?”
江嚴最痛恨別人說他不行了:“程充,就這點小事兒你也要在這里跟我吵半天?一個老人你不能體諒體諒,我看啊,你們書院的學生在你這個先生的教導下也不會怎樣,還是早點換書院的好。”
程充不喜歡別人侮辱他作為一個先生的素養,也不允許別人質疑他在這一點上的能力,接下來他就發揮了自己滿腹經書的優勢,把江嚴懟得啞口無言。
從那以后,兩家本就不好的關系更是雪上加霜,不過那之后程充門口沒再出現垃圾了。他那時想,這樣也好,雖說遠親不如近鄰,但如果鄰居不如意,也比不上遠親。
程充突然靈光一閃,他不認識這女子,這女子若不是出于什么原因,緣何這樣來誣賴他,除非是有人指使的。
他平日算不上與人為善,但輕易不會結仇,如今江嚴出現在這里,這般巧……
顏茂臣:“程充,在上月初四,你可有人證證明你沒有和她在一起?”
程充搖頭:“沒有,我當日是酉時左右回的家,家中只有父母能證明,但想來這是不算證人的。”
鄭秋兒隱隱松了一口氣,江嚴跟她說過,程充當日很早就回家了,之后再沒出門過,沒有人能為他證明,她本來心里還忐忑,這下徹底放心了。
顏茂臣沉默了,若沒有人證,這女子又執言如此,那程充今天是好不了了。
但程充他了解,本就是有點一根筋的性子,若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他不會不承認,而且他家老娘一直在催他找個媳婦兒,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說不通。“你再仔細想想,那天中間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也許就能證明呢。
鄭秋兒哪里會拿時間給他想,她直接朝謝成跪下去:“謝大人,現在程充拿不出證據還想要狡辯,求大人為我做主。”
謝成:“你想要我怎么為你做主。”
鄭秋兒:“他如今這樣的態度,就是勉強認了我,我跟他回去之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說不定孩子也保不住了,事后他是休妻還是直接打死我,都沒有人再能管得著。我未成婚就有身孕,娘家也回不去了,求大人為我做主,我不跟程充回去,但孩子是他的,我要他給我四百兩銀子,作為撫養孩子長大的錢。”
其實這要求不算過分,但四百兩是有點多了,但鄭秋兒就是狠了心要四百兩,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