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愷不由失笑,搖了搖頭,連和他說話的興趣都欠奉,回頭望了一眼練霓裳,見她雖無大礙,身上衣衫卻多有些被劍氣劃破之處,白發凌亂,略顯狼狽。
心中雖憐惜,卻也沒有出言安慰,反搖頭道:“你還要自己逞強不成?”
練霓裳白首微偏,并不言語。
傲嬌!
花愷在心中暗罵一聲。
見得他旁若無人般與玉羅剎低聲細語,眾人只以為兩人間有什么齷齪,還當著他們的面如此,簡直是將武當上下踐踏在了腳底下。
一眾弟子氣憤難當,武當四老更是一口老血埂在喉間。
卓一航見得心上人與別的男子如此親密,卻是失魂落魄一般。
又忽見花愷環顧四周:“你們一群大老爺們,聯起手來欺侮我妹妹,你說我這長兄能袖手嗎?”
他說著臉色忽地驟然一冷:“哼!上次你們逼得她一頭青絲盡化白發,我若不為她討回公道,豈不枉為長兄?”
練霓裳見他自稱自己兄長,看了他一眼,眼中莫名,卻沒有反駁。
卓一航聽聞此言,頓時心花怒放,好像眼前之人并非來找武當麻煩,在他想來,既是心上人兄長,那便是自己人,只要解開誤會,總能化干戈為玉帛。
武當四老卻是一變。
這不知來歷的年輕人武功不弱,很有可能又是一個練霓裳。
一個練霓裳已經讓他們疲于應付,再來一個,豈非真要讓武當臉面丟盡?
不過來人既自稱練霓裳兄長,那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讓他離開了,世間豈有做哥哥的,拋下親妹獨面大敵,自己拍拍屁股離去之理?
白石道人冷臉道:“哼,既如此,便是你二人冥頑不靈了,休怪我等不講情面,有什么道,劃下來吧,我武當傳承數百年,還能怕了你的邪功不成?”
“哈哈哈哈哈!”
聽了他的話,花愷再次大笑起來。
哪怕不知道他因何而笑,但白石前后兩次,也明白他是在笑自己了,頓時被他笑得惱羞成怒。
不由暴喝:“你笑甚!”
“哈哈哈哈……”
花愷只是大笑,不僅因為真的可笑,也實在是可悲。
“我問你!”
直笑得白石臉色血紅,就要按耐不住,他才猛然喝道:“武當祖師是誰?”
紅云道人雖暴躁,卻是個老實人,聞言鄙視道:“天下人哪個不知,武當乃三豐真人一手創立,傳承數百年,威震天下,你這娃娃真是孤陋寡聞!”
白石喝道:“師弟,住口!”
紅云吶吶道:“怎的了?”
白石咬牙道:“他是要羞辱我武當,你理他作甚!”
“這……”
花愷冷笑:“羞辱?你們這群不孝之人,還用得著我羞辱?不是早就自己把武當之名敗得差不多了嗎?”
“住口!黃口孺子,狂言瘋語,竟敢辱我武當,今日定不與你干休!”
“狂言?”
花愷冷笑一聲,再次喝道:“我再問你一句,張真人流芳百世的絕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