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一驚:“啊,命案?可有詳情?”
“那書吏并未言及,只說縣令大人召請老爺前去。”
“唔……”
周寧略一猶豫才道:“花兄、凌兄,人命關天,在下……”
花愷笑道:“周兄不必在意,自去便是。”
“不錯,周兄快去吧,此處有小弟作陪,斷不會怠慢了花兄。”
“既如此,周寧告罪了。”
說罷,便起身匆匆離去。
凌未已此時才搖頭道:“這個周兄,太過心善,自己才不過剛剛逃過一劫,又去關心他人。”
花愷看著他一笑:“難道你不是嗎?”
凌未已知他指的是自己在破廟中舍命與道士相搏一事。
“凌某只是小小狐妖,難得有周兄這么一位知己,自當舍命相護,若換了不相干之人,凌某是不會理會的。”
“只可恨我修為淺薄,無能為力,若無花兄……”
“又來了。”
花愷不耐地吐了口氣,將他打斷:“你可知那道士是何來歷,又為什么要對你們出手?”
“此人詭異,凌某只是黑石山下的小小狐妖,不曾有多少見識,實在不知……”
凌未已搖頭:“先前我只以為他只是那些稟性怪異的風塵之人,不過是心存戲弄,卻不想竟有如此歹意,且手段如此惡毒。”
花愷點點頭,也沒有往下問。
這幾天過來,他也基本清楚了。
這凌未已雖是狐妖,但在這個世界,妖鬼精怪之類的,似乎再平常不過。
而凌未已恰恰如他自己所說,真的只是一只小小狐妖,換句話說,他其實就是一只鄉下妖怪,眼界有限。
至于傳說中那些妖怪上天入地、興風作浪的本事更是沒有。
不過是機組巧合了點,點了獸性,通了靈智,曉了變化,真的只是有一點點異術,能變化人狐罷了。
別看他長得巨,但相比起來,那只被他一直扔在大明世界的小狐貍胡靈,都比他強得多了,怎么說胡靈都是只千年狐貍,這凌未已卻最多不過百歲之齡。
從他嘴里問不到什么,花愷也沒繼續追問那個只是讓他感覺有些奇怪的道士,轉而從他口中了解這個世界。
雖然是只鄉下妖怪,但怎么也比他這個“異鄉人”要強得多。
一聊就是一個下午,到了晚上,周寧回來,又喝了一頓,才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天,花愷早早就結束了調息,自己一個人出門去了。
他是怕了——周寧這人太好客了,有事沒事就拉人設宴喝酒。
走在街上,行人往來,商販叫賣,繁華熱鬧之極,倒不太像凌未已口中所說的,天下混亂,人間昏暗。
悠然走在街上,花愷腳步忽然一頓,鼻子微微抽動了兩下。
好濃重的香味。
抬頭一看,便見前方有一處殿宇,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男女老幼,婦孺青壯,竟都不缺。
殿宇上空有一道煙柱,裊裊升騰,直上青天。
“好鼎盛的香火。”
花愷忍不住驚嘆出聲。
“那是自然!”
一個經過的路人,這是個自來熟,聽到花愷的驚嘆,就停了下來,臉上帶著種得意的神色。
那路人上下打量花愷:“這位小公子是外鄉人吧,連關老爺也不知?”
“哦?關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