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看到駐足不前的晚棠,忙讓車夫調轉了馬頭,給若姝使了個眼色,此時此刻她們能做的也就是勸小姐趕緊回家了。
“小姐,晚上還要去唐府給舒櫻小姐賀生辰,沈公子與那位青衣姑娘郎情妾意的,我們又何必在這暗自神傷呢。”
可晚棠卻推開了阮玉上前來攙扶的手,徑直向沈儒風走去。
她不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假象,她想要問他要一個解釋,而不是一有誤會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
走近以后,沈儒風又驚又喜,忙作揖問好。
馬上就要進貢院了,她終究還是如約來了。
短暫的對視,他看出了晚棠臉色不好,憂心道:“可是昨夜沒睡好?”
還未等晚棠開口,那青衣女子就很自然的挽上了沈儒風的胳膊,開口問道:“儒風哥哥,這位美人姐姐是誰呀?”
怕被晚棠誤會,沈儒風忙推開了那青衣女子的胳膊,還挪了一兩步,刻意保持距離。
比起向青衣女子解釋清楚,似乎跟晚棠解釋清楚更重要一些。
“這位是府里管家的幺女,名喚羅依,因聰慧機敏自幼得我母親憐愛,府里人都當成我的小妹供養著,今日她是來替我母親送護膝的。”
晚棠緊皺的眉眼慢慢舒展開了,原來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實,這世界上最虧本的事情就是為尚未發生的事情而憂慮。
羅依又很自然地挽起了晚棠的胳膊,熱情的好似自家的姐妹一樣。
“儒風哥哥,這位姐姐該不會就是你口中心中日日相思的孟家姑娘吧。”
羅依一句話就捅破了這層曖昧的窗戶紙,讓沈儒風和晚棠都尷尬到了極致。
只不過晚棠的身體僵在那里,渾身都不自在,臉上雖然假笑相迎,心里卻沒辦法對如此自來熟的姑娘以姐妹相稱。
沈儒風不知所措地撓撓頭,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己還未金榜題名,隨便就說出口的喜歡會不會顯得太廉價?
見沈儒風沒有搖頭否認,羅依心里就更肯定自己的答案了。
晚棠想起來今天來這的目的,隨手把裝著白玉羹的食盅遞給了沈儒風,“這白玉羹里加了鹿心草和胡枝子跟,對驅寒祛濕有奇效,你一定要記得喝。”
沈儒風像抱著個金疙瘩似的不肯松手,內心狂喜,表面卻風平浪靜。
羅依試圖搶過沈儒風懷里的食盅,調皮道:“我先替哥哥嘗嘗這羹的味道如何,若是不錯,以后孟家姐姐成了我的嫂子,我就有口福嘍。”
晚棠心下一緊,還真怕沈儒風把這辛辛苦苦做的白玉羹讓給別人吃。
沈儒風越抱越緊了,還催促道:“趕緊回家去,剛舉家遷京,母親肯定要忙里忙外打點,需要你的幫襯。”
羅依不情不愿哦了一聲,臨走時還沖他做了個鬼臉,不過倒是對晚棠恭敬的很,端正行了禮才坐上馬車回了府。
沒過多久,貢院里的小吏就催了,到了該查驗入內的時候了。
關于祝福的話晚棠想了一籮筐,可真的見了面,周圍的人又喧鬧沸反,竟然就忘了詞,不知該說些什么。
入院的鐘敲響了,沈儒風戀戀不舍地被催著去排起了長隊。
臨走時終于鼓起勇氣小聲道了一句:“還請晚棠妹妹靜待我金榜題名。”
晚棠嬌羞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進去,別錯過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