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掀老底的嘴炮過后,唐傲天被炒的腦殼疼,這些事情他早就了然于胸,只是他覺得不違背原則底線的事,他是不會過分呵斥自己兒女的。
唐傲天把目光投向了唐祁,故意沉著臉,煞有介事地說:“祁兒,你是大哥,你說該怎么懲罰這兩個皮猴?”
唐祁看看唐洵,再看看舒櫻,顯得很為難,幫誰都不是,神情痛苦的好像做生死訣別一般,“爹,府里的馬夫也挺辛苦的,要不然等回了府就讓他倆打掃馬廄,清幾天馬糞吧!”
話說出口,唐祁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唐洵和舒櫻這會又團結起來跟一個人似的,一起圍攻唐祁,好一陣追逐打鬧,唐家三兄妹才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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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的皇上心思深沉,突然決定閱兵肯定也不是心血來潮之舉,靜下來的舒櫻心里咯噔一下,剛才只顧著玩鬧了,這會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
“吁!”,舒櫻用力勒住了馬的韁繩,側著臉問道:“爹,近日又無他國來犯,皇上突然決定閱兵恐怕是跟各國使者來京求親有關系吧?”
唐傲天又一次刷新了對小女兒的認知,詫異的看著她,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祠堂罰跪,觀兵的事一概不知,如今竟然一語成戳。
“他國求親使臣頻頻來訪,皇上卻一直推托未見,京城早已經謠言四起,說皇上怠慢來使,我想,皇上不僅想借此次閱兵震懾他國,打消他國窺探我朝實力的動機,更想看看把名震天下的鐵甲軍托付于我是否值得。”
唐洵忍不住又問道:“爹,那今日都有誰會參加?”
“滿朝文武,親王貴胄,以及各國使臣,悉數在場。”
鐵甲軍軍紀嚴明,訓練有素,不用提前準備,只要一聲令下,便可氣動山河,一展國威。
到了天狼山,山南就是南郊大營,居高臨下看著山下方圓數十里不盡其數的營帳,挺拔如松的崗哨,嚴陣以待的兵甲,絲毫不見亂象,唐家每個人都會心的一笑。
“爹,今日之大宣王朝,可是難得的太平盛世,鐵甲軍更是名震天下,真搞不懂爹爹為何還要日日黎明初曉,就要去校場練兵巡視?”
面對舒櫻的問題,唐傲天撫著胡須淡然一笑,反問道:“你以為你爹當這個輔國將軍的意義何在?”
“軍令一出,百萬雄師任你指揮,指哪打哪,好不威風!”
自古以來成功容易守功難,舒櫻好容易說出口的話,卻只有唐傲天才能體會這么多年鐵甲軍一路壯大的艱辛。
“于個人而言,身在其位,須謀其政,這是己任,于國家而言,安樂終會招致動蕩,所以于國于家,你爹我都不敢有絲毫松懈,若不兢兢業業,就是誤國,就會讓千千萬萬百姓民不聊生,百年以后,又有何臉面去見先皇?”
這話聽著雖讓人振聾發聵,可是未經世事的舒櫻還是未大徹大悟,知道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又無法真正感同身受,去體會身居高位時的所憂所思。
舒櫻又反問一句:“若不日日練兵,真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嗎?爹訓練出來的鐵甲軍早已是威震中原,讓敵人聞風喪膽,這樣還不足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