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每說起皇后娘娘,芳姑姑嘴角的笑意就深了幾分,舒櫻很好奇這個皇后有何魅力,能讓芳姑姑對她如此死心塌地跟隨。
眼看著快到椒房殿了,舒櫻也越發緊張了,今天可是第一天當官,絕不能出任何差池。
舒櫻仰頭深吸一口氣,裝作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繼續從芳姑姑口中打探著皇后娘娘的點點滴滴。
便又問道:“在家里就經常聽母親說皇后娘娘是最賢德溫和之人,如今姑姑說話處處也都念著皇后娘娘的好,想必皇后娘娘應該很是和善吧?”
舒櫻眼神里的緊張和慌亂還是沒能逃過芳姑姑的法眼。
她笑的很溫和,安慰舒櫻說:“唐酒監放心,在這個宮里,沒有人比皇后娘娘更和善了。”
舒櫻對這位皇后娘娘充滿了好奇,只是有些話一直卻不敢問出口,帝后成親多年,可是她卻一直沒有子嗣,如此她還能穩坐皇后寶座?
即使世人都說她是個致純致善之人,舒櫻也總是覺得她有一些手段的,絕對不可能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剛入椒房殿,鳳座上的女人一頭烏黑潤澤的長發整整齊齊的盤起,雙眉修長,膚光勝雪,衣著卻清淡素雅,發間的釵環也很素凈,舉手投足之間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絕不是普通人,可她的打扮與舒櫻想象中的皇后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舒櫻都覺得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未見真容之前總覺得她是一個雖面善卻心計深沉的人,可不知為什么,第一眼見到她,仿佛就認定她一定是個善良溫和的人。
恍惚間,舒櫻竟然愣了神,多虧了芳姑姑提醒,舒櫻才反應過來,忙恭恭敬敬跪著磕頭道:“皇后娘娘萬安,臣女唐舒櫻是新上任的御酒司酒監,今日特來請安。”
單寒婉玗緩緩從鳳座臺階上走下來,將舒櫻上下打量道:“說起來,你和本宮也算有些淵源,當年本宮與皇上大婚時,玉露酒可都是被你偷喝光了。”
舒櫻尷尬地都不好意思抬頭,愧疚道:“當初是臣女年幼不懂事,還望皇后娘娘不要跟臣女一般見識。”
皇后莞爾一笑:“無妨,本宮就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臣女心里一直有個疑問,想請皇后娘娘釋疑,不知道當不當問?”
“盡管問便是。”
“皇后娘娘可是中宮之主,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可娘娘為何衣著裝飾都如此淡雅?就不怕宮里的其他嬪妃看娘娘笑話嗎?”
“就算搜羅全天下最名貴的料子,請最好的繡娘,日日為本宮制一套最華美的衣服示于人前,再配上珠羅頂翠,就能配得起皇后二字嗎?”
“皇后終究是一國之母,不能只顧著和其他嬪妃爭寵比美,其他嬪妃就算穿著金縷衣,也只不過是妃,這后宮本就是萬花爭艷的地方,這穿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又何必本末倒置,顧小失大呢。”
是啊,反倒是舒櫻以貌取人了,皇后的雍容尊貴不是靠幾件衣服裝飾出來的,貴在品性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