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櫻的哽咽哭泣,讓獨孤奕的心疼得厲害,自己怎能讓她受到這樣的驚嚇呢。
舒櫻緊緊環著獨孤奕的胳膊,獨孤奕把她打橫抱起,抱到了寬敞的院中,把她輕輕放在了擦干凈的石凳上。
大熱的夏夜,她身上抖著卻直冒冷汗,估計是驚嚇過度了。
獨孤奕拿過梓溪手中的披風,披在了舒櫻身上。
沒過多久,唐祁就帶著幾十名禁衛軍聞聲趕來,把這些可怕的蛇鼠全都清理出了流云殿。
“流云殿靠近勤政殿,平日里對蛇蟲鼠蟻的防范甚是嚴密,怎會無端出現這么多蛇鼠,給本將軍徹查,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立即來報!”
“是!”
流云殿院內燈火明亮,一群禁衛軍領了唐祁的命,搜查著流云殿的每一間臥房,引來了許多附近宮殿看熱鬧的宮人。
“嘉臨世子,半夜入宮,還穿著太監的宮服,出現在這流云殿,不該給朕一個解釋嗎?”
聽到這冷傲的聲音,眾人在院中俯首跪成一片。
獨孤奕轉過身,忙躬身作揖行禮,解釋道:“還請皇上寬恕臣弟瞞報之罪,今日早朝退罷,出了勤政殿,臣弟在這附近丟失了一塊貴重的玉佩,不想鬧得沸沸揚揚,晚間,恰逢唐指揮使入宮巡夜,便好說歹說,尋了身太監宮服,跟著混進了宮,來找丟失之物,誰知竟然碰到舒櫻被有心之人算計。”
今天可是獨孤奕第一天以臣子的身份上朝。
廣定王府一脈身份特殊,就算獨孤煜閉口不談,朝中肯定也會有不少大臣聯名上奏,替廣定王出面,為獨孤奕討一道授官圣旨。
與其到時候被廣定王黨羽坐地起價,獨孤煜來了一招先發制人,正趕上正議大夫告老還鄉,便把這個徒有其名,卻無實權的文官官職給了獨孤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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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櫻這兩個字可叫的真親切,獨孤煜顯然不相信獨孤奕的說辭,目光凌厲寒涼,看向了唐祁,“唐將軍,嘉臨世子所說是否屬實?”
唐祁有些懵,也不知道獨孤奕為何要突然拉他下水?
不過他身穿太監宮服深夜出現在這,而且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小妹從屋內抱了出來。
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不光自己要被罰一個失職之罪,就連小妹也肯定要被人指指點點。
誰讓他救了舒櫻呢,就當是還他的恩情了,今日就幫他一回吧。
唐祁躬身作揖回著話:“皇上,嘉臨世子丟失玉佩,微臣想著幫忙找找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便瞞而未報,還請皇上贖罪!”
獨孤煜嘴角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揮了揮手,免了唐祁和獨孤奕的禮,試問道:“那玉佩可曾尋到?”
正說著,一名禁衛軍就來通報,說是在殿門外草叢中尋到了一塊和田玉的玉佩。
事已至此,獨孤煜也不好再追究,終于轉頭看向了縮在石凳上面無血色的舒櫻。
以前一直覺得她整天活蹦亂跳的,像只猴子,永遠不會有煩惱,可此時的她,就那么小小的一只,縮在那里,雙眼無神,身體還在抖著,頭發也很凌亂,手腕和手掌心紅腫著,還伴著淡淡的血跡,真是個小可憐。
“‘她不是人稱唐家小惡霸嘛,怎么會被區區幾只蛇鼠嚇成這副鬼樣子?”
獨孤煜自以為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不屑且冷漠無情的,可看著舒櫻驚嚇虛弱的樣子,他的心竟然由不得自己開始慌起來。
獨孤煜詢問了舒櫻的貼身丫鬟才知道,原來舒櫻自幼就懼怕蛇鼠。
兒時也被人這樣搞惡作劇鬧騰過一次,舒櫻被嚇得差點丟了半條命,還臥床半月,高燒不退,嚇壞了唐府眾人。
從此唐府里對蛇蟲鼠蟻的防范就非常仔細,這么多年來,在唐家人的細心呵護下,舒櫻再也未曾見過這些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