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上午,日上三竿,白曉在睡夢中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閉著眼睛在床頭摸了半天才摸到,“喂,你好。”迷迷糊糊地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邊有點焦急的聲音傳入了白曉的耳朵,她立馬清醒了——狐貍不見了!
白曉慌慌張張地趕到寵物醫院,護士也幫她調出了監控。這里給寵物打針、觀察的地方是由擋板隔開的,每個擋板之間距離一米左右。狐貍之前所在的地方恰好在一個拐角處,右邊的擋板正好擋住了狐貍,是監控死角。但監控顯示從昨天我走后,狐貍呆的那里確實沒有什么動靜,與其說不見了,倒不如說是消失了,憑空消失了……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監控,就是沒找到半點線索;就連店里也找了個遍,沒有一點蹤跡。算了,白曉她看的比較開,說不定它已經回歸大自然了呢?而且像自己這種有點迷信又信鬼神之說的人來說,這狐貍本身出現的蹊蹺,消失的也蹊蹺……不想了不想了,耽誤的時間夠多的了。出了寵物醫院的門,她立馬拿出手機定下明天回家的機票,想著再去找黑衣男子問問。
入夜,白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天這么折騰下來,她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又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她站在高中的教室里,教室中只有她自己。教室的一側靠著走廊,另一側的外面卻是懸崖峭壁。白曉伸出頭去,卻發現外面的光線很柔和,懸崖下面是碧波的湖水,那湖水像一塊無瑕的翡翠清澈見底,微風蕩起微微的漣漪。潮濕的汽水撲面而來又夾雜著鮮草的味道,讓她感覺很舒服;突然湖面上起了煙霧,透過煙霧,依稀看到湖的對面坐落著一尊佛像,那佛像很高很大,比在懸崖上的教室還要高!他寶相莊嚴的坐落在懸崖對面,兩側的山上分別有兩道瀑布。它正對著教室,佛光普照,白曉好像還依稀聽見遠處傳來的誦經聲,身上散發出的光芒給人一種慈光攝受一切眾生的感覺……簡直就是小說中描述的仙界世外桃源!此時一陣風吹散了聚在一起的霧,那座佛像露出了真面目。這使沉浸在美景中的白曉渾身一機靈,頓時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卸掉煙霧的偽裝,只見那雕像是黑色的,通體一般的漆黑,上面畫滿了紅色的咒文,身上那哪是什么佛光,而是被它擋住的陽光……
此時的白曉站在被它擋住的陽光的陰影下,心里有說不出來的別扭,這尊雕像讓她感覺極其不舒服,她想著就把頭伸回教室,這一伸回來不要緊,白曉整個人都愣住了。教室里掛滿了紅線,從挨著走廊的這邊墻延伸到靠著懸崖的這邊墻,墻上寫滿了紅色的咒文;只不過這咒文和那雕像身上的,不大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因為她自己沒涉獵過這一塊,所以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而且她的手里,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彎刀。突然教室的前門被打開了,白曉的“同班同學”一個個嬉笑打鬧地進了教室,說是同學,但卻都是陌生面孔。他們好像看不到屋里的紅線和咒文一樣,各自回到了座位。白曉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面無表情地站在講臺上,嘴突然不受控制的說了句:“不想死的,都出去。”所有人聽了愣了一下,沒當回事繼續說笑,“既然所有人都想死,那我成全你們。”話音剛落,前門“彭”的一聲響,重重地關上了。此時的教室鴉雀無聲,他們好像看見了墻上的咒文,瘋了一樣朝著門一擁而上,但門好像被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他們互相擁擠著、踩踏著、用力拍打著大門,呼喊聲、哭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白曉”沒有理會他們,從口袋中掏出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符咒紙貼滿前后的黑板上,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詭異的笑了一下。他們的身體仿佛被什么東西抽干了一樣,慢慢干癟下去,奄奄一息地堆在門口,瞬間屋里的紅線割掉了所有人的頭顱。窗外太陽已完全落山,那雕像身上的紅色咒文又淡了一點,黑色的雕像就佇立在那里,隨著天色越來越黑,與黑夜融成了一體。
“呼呼呼”白曉突然驚醒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還在剛才那個噩夢中沒有緩過神來。她全身冰涼,被子早已被我蹬到一旁;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外面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窗簾被風吹的來回晃動。“原來是夢……”她不禁抬起手揉了揉額頭。
瞥了一眼窗外,才發現原來現在還是半夜……等等!白曉猛然回過神,自己睡前明明把窗戶關上拉上了窗簾的!想到這她全身的汗毛又立了起來,立刻把屋里的燈全打開了,壯著膽子去大門那檢查了一下,又順手把衛生間的燈也打開了。回到了床上依靠在床頭,再也睡不著了。
一夜無眠,第二天天一亮,她便立刻收拾行李退房去機場。即使是晚上的飛機,白曉寧愿在機場人流量多的地方等著,也不想自己在這屋子里多待一刻。先是黑衣男子讓自己來長白山,然后在長白山的棧道上滑下去,接著就遇到了那只受傷的狐貍,因為狐貍所以自己才在酒店多呆了這幾天,然而狐貍突然憑空消失,接著就做了那個噩夢,而后醒來發現房間里又被人動過。
白曉坐在機場大廳捋著思緒,想著便將這些寫到了紙上,不知不覺就到了登機時間。也許是這幾天太折騰了,也可能是昨晚的噩夢一直沒睡,剛上了飛機,白曉緊繃的神經就松懈了下來,睡意襲來,眼皮重重地合上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