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進屋后大致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起碼有突發情況的時候,她也方便跑。胡庭玉把她帶到二樓主臥,反鎖了門,說今晚在這里過夜。
白曉哪里還睡得著,讓胡庭玉趕緊教自己點什么,防身防不住,逃跑總可以吧。胡庭玉倒一臉輕松的變回狐貍,慵懶的趴在床上閉上了眼,“曉曉,有我在你怕什么呀,小小一個殃煞,我還不放在眼里。”
“那一會需要我做什么嗎?”白曉坐到胡庭玉旁邊,緊挨著他,深知現在只有他能罩著自己了。白曉這個人,除了膽子小點,其他都挺好。
空氣突然安靜,胡庭玉沒有回答她。白曉以為他被自己問煩了,收回四處亂看的目光,低頭一看,這該死的狐貍趴在那閉著眼,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那一會殃煞來了怎么辦?自己現在豈不是甕中之鱉!
天已完全黑了下來,白曉又不敢看手機現在幾點了,生怕一摁亮手機會看見什么可怕的東西又或者讓那東西發現自己。正當她想要把這狐貍叫醒的時候,白曉聽到樓下隱隱傳來一聲吱嘎的開門聲。
她屏住呼吸使勁回憶一樓布局,客廳、餐廳、廚房都是通著的,唯一的茶室有門,可那是推拉門,怎么會有聲音……大門!只有大門會發出這個聲音!殃煞肯定不會走正門,王爍也不敢來,不會這節骨眼上招賊了吧?!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這么想著,白曉看向床上的胡庭玉,發現他始終閉著眼沒動靜,她便順手抄起床頭上放的臺燈,心思著鬼自己搞不定,人還是有點勝算的。
通往二樓的樓梯發出了沉悶的噠噠聲,聲音不大,反而很小,小到白曉趴在門上仔細聽,才聽見一點兒,但聲音越來越近了。
她輕輕的把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瞅。這一眼,讓她后悔莫及,白曉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恐怖畫面。只見一張青紫色鶴發雞皮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它瞪著一雙幾乎只有黑眼球的眼睛,在門縫里與白曉對視……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關門,忘記了大叫,忘記了喊胡庭玉。一雙像樹枝一樣干枯的手向她的臉慢慢伸來,嗓子里發出低沉的“咯咯咯”的聲音。白曉像被定住了一樣站在那看著它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
門慢慢被它推開,在它的手馬上就要碰到白曉的時候,白曉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屏障,它的手碰到屏障后瞬間被彈回去。產生的微弱電流聲把白曉拉回現實,她趕緊扭頭想叫醒胡庭玉,卻發現他已經醒了,打著哈欠坐起來看向自己這邊,“孺子可教也。曉曉真厲害,不用我出手自己就敢單挑這殃煞。”白曉太害怕了,一時也顧不得他這句話是在夸自己還是在挖苦自己。胡庭玉說著跳下床變成人形,站在白曉旁邊掃了一眼門外的殃煞。
“殃煞長這個樣子嗎?我以為和那些電視里的鬼一樣……”
“殃煞是死后之人變得,基本與常人無異,只是更丑陋罷了。”白曉湊到他身邊小聲跟他說:“她死的這么慘,不如你超度超度她……”
“曉曉,收起你那泛濫的圣母心吧,你別忘了,她手底下可有人命。盡管她生前多么可憐,死后作祟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胡庭玉站在那微微揚起頭,淡淡地看著它,什么表情也沒有。這一瞬間,白曉看著感覺好陌生,仿佛跟自己這半個月來相處的不是他。
就在她看胡庭玉看得出神的時候,那個殃煞好像也知道它不是胡庭玉的對手,轉而向白曉撲來。
這種下三濫的小心思胡庭玉也預料到了,右手舉到胸前伸出中指和食指,嘴里低念著咒語。只見白曉面前的屏障,和殃煞后面突然出現的屏障正緩緩地向它壓過去。隨著屏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殃煞明顯開始恐慌了,每當它哪里碰觸到屏障時,那一塊如同老樹皮一樣的皮膚就會脫落,隨著皮膚脫落,里面就流出白色的粘液。它慌亂的發出沒有節奏的“咯咯”聲,四處亂撞地去找出口,胡庭玉也并不會給它機會。屏障合攏的速度開始變快,隨著一聲慘烈的叫聲,那殃煞化為一縷黑煙隨同屏障一起消失了。而地上,留下了幾塊灼燒的痕跡。
“怎么樣?怎么樣?我厲害吧!有沒有覺得我特別帥,特別偉大?”胡庭玉沖愣在原地的白曉挑了挑眉,驕傲自大寫滿了整張臉。
白曉高度緊繃的神經接著就放松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困意。胡庭玉后來說的什么她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沒聽進去,坐到窗邊的椅子上,頭一點一點地很快就睡著了,臨睡著前還不忘把大狐貍拽過來抱在懷里,這讓她安全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