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田心里那叫一個害怕呀,但由于剛才被人嘲笑膽小鬼,好面子的他便硬著頭皮壯起了膽子沖屋內罵道:“你他媽是誰啊,小白臉打扮的和個娘們似的還留長頭發!”隨即僵硬的“哈哈”了兩聲,他想著反正村里這么多人都在,還怕他一個小白臉不成?
此話一出,緩解了其他人心中的恐懼和驚嚇,隨即也都開始發出了嘲笑聲,更有甚者起哄說著:“要真是女的就好了,和院中的那個一塊當我婆娘。”說完哈哈大笑。只是,這人還沒笑完,他就好像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掐住脖子一般被舉到了空中。他痛苦的在空中蹬著雙腿無助的掙扎著,兩只手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脖子,那脖子上留下了被他撓出的一道道血痕。
看到此情景,屋里的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頓時全都遠離了那個掙扎的人,束手無策的看看他,又驚恐的看向胡庭玉。
此時的胡庭玉目露兇光,仿佛眼神就能殺人于無形。他死死盯著面前這群鄉野村夫,就他們,居然敢拿白曉開玩笑?
王老太顯然是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雖說她之前也是出馬弟子,但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仙家殺人,那是違了天規,罪過可就大了去了,是不能成仙的!搞不好還會修為散盡被打入地獄!她連忙跑到白曉身邊,讓她趕緊去勸阻胡庭玉別真出了人命。白曉經王老太這么一說才緩過神來,忙向屋內跑去。她撥開院中那擋在門口的幾個男人,就一股腦的往屋里擠著去找胡庭玉。白曉這坐在胡庭玉旁邊苦口婆心的好說歹說,這才讓他作罷;胡庭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耐煩的一撇頭,只見那懸在空中掙扎的男人隨即被甩了出去,一下子撞到了院墻上昏死了過去。
此時的屋里,彌漫著一股騷氣的尿騷味。只見那大田,早已癱軟在地尿了褲子。待所有人沉默了幾秒后,屋里接著傳來尖叫聲,所以人一涌而出,紛紛逃到院中;他們不敢再在這個屋里待下去了,卻也回不了家。
不是他們不想回家,而是現在已經入夜,在他們村,晚上會有恐怖的東西出沒,那東西的恐怖程度,不亞于現在屋里坐著的那個“人”。但是沒人知道那恐怖的東西是什么,因為見到那東西的人全部都死了……
王老太訕訕的晾在外面,看著屋里的胡庭玉也不敢靠近。她二姐慢慢地移到她身邊,小聲地對她說:“你不是認識那個人嗎?趕緊跟那個人說說,我們知道錯了,讓他趕緊幫我們把村里那個東西除了吧。”王老太苦笑,她現在也得有那個膽兒去啊。
白曉從沒見胡庭玉發這么大火,坐在旁邊也不敢說話;后來見胡庭玉沒再對那些人做什么,便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胡庭玉的手。胡庭玉見白曉主動拉自己手,緊抿的嘴角不動聲色的微微上揚,反手握住白曉的手就去了客臥,“乏了,曉曉我們去休息吧。”見白曉安撫了胡庭玉,他又沒直接離開村子,說明還有戲。想到這,王老太長長得呼出一口氣,讓大家趕緊休息,一定要記住謹言慎行。
經歷了長途跋涉,疲憊的白曉很快就睡去;但因為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上,卻睡得很不踏實,第二天六點多就醒了。醒來就發現椅子上的胡庭玉已經不在了,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她不想自己再出去了,要再碰上一兩個嘴碎的,昨晚那一幕是不是要再上演一遍?不過經過胡庭玉昨天那么一鬧,估計他們也不敢再亂來了。在她醒來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開門的正是胡庭玉。“曉曉這么早就醒了?”王老太在客廳一聽胡庭玉這話,連忙趕過來探了個頭,說一大早所有人都各自回家了,讓白曉來吃早飯順便說一下村里的事情。
由于昨天沒說多少,那些人就鬧了事情,胡庭玉讓王老太從頭給白曉再說一遍。
“這個村子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大規模的祭祀——煞東來。由當地村中極有威望的祭司“摩批”主持。在村中,這些人認為除了自己逝世祖先以外死去的人,都是孤魂野鬼;這個祭祀的主要作用就是防止孤魂野鬼進入到村子里面。”說著,王老太遞給白曉一碗熱粥,“你來的時候也應該看見了,路兩旁那些被砍成兩截的家畜尸體,寓意著和那些孤魂野鬼一刀兩斷,再無瓜葛;而后再找來狗、雞、鴨和祭祀之前就備好的黃公羊、山羊、狗等等一些祭品砍下的蹄爪,把它們深埋地下,表示把那些孤魂野鬼打入地獄;最后再將火灰、米糠、野刺、野姜片和破銅爛鐵灑在路面上,不讓那些東西進入村寨。”王老太說著,白曉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昨天村口那副場景,還有那味道。頓時感覺手中的早飯索然無味,默默的放下。這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胡庭玉的眼睛,他敲了敲桌子,“說重點。”
王老太全然不知白曉的反應,愣愣的看了看胡庭玉,見胡庭玉有著些許的不耐煩,連忙應下說:“今年的祭祀本該在下個月,可是就在半個月前,村中突然開始莫名其妙的死人。死的人不分老少,全部死于夜晚;他們全身干皺,面部成青紫色,面露猙獰。這里有厝葬的習俗,所以……”
“那個……我打斷一下……”白曉不好意思的開了口,“什么是厝葬……?”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無知啊,什么都不懂還跟胡庭玉出來丟人現眼。
王老太張了張嘴,剛要解釋,胡庭玉率先一步開了口:“你們人類有些地方在親人死后,要停柩數年、數十年,還有極個別的永遠不入土。”他一手撐著頭,一手慢慢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慵懶的說道,解釋完又頓了頓,一臉哂笑:“不葬之咎,尸化為妖,咎由自取。”
白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王老太看了看胡庭玉沒什么反應,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村中的人各個人心惶惶,他們認為是村中的孤魂厲鬼作祟,誰都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于是他們聯名請求摩批提前舉行祭祀,來與那些亡魂厲鬼劃清關系。可誰知提前舉行祭祀后,村中的死亡不僅沒有停止,反而人數增加了。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還是因為未按照老祖宗原有規定的時間祭祀而遭到了報應。”
王老太說完,看著胡庭玉等他的反應。胡庭玉倒是沒理她,轉頭看向一臉懵逼在思考的白曉:“曉曉可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