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庭玉此時已來到西方盡頭,這里霧涌云蒸、層山疊嶂,連綿的山峰直入云霄與旁邊一望無際的大海相得益彰。但在它倆之間,閬苑瓊樓;那華美的樓閣,就連古代皇帝的皇宮都自愧不如。這地方,可不是常人所能尋到的,就連天上的神仙怕是沒有人引路或是之前來過,也不能輕易找到此處。
胡庭玉剛到門口就被守門的門衛攔住了,說要去通報。但這一通報,就足足通報了整整一個時辰。可一個時辰又怎樣?只要里面的人愿意見他,就算十個時辰也無妨,胡庭玉就這么耐著性子在門口等著。
又過了一會,門終于打開了,為首的是一身古代婢女打扮長相嬌俏的女子,她邀胡庭玉進門,引著他來到了正殿。
“白帝就在里面,請。”來到正殿門口,婢女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退下了。在殿中的正座上,坐著一個身著華袍的男人。那男人一頭藍灰色的長發,雖著正裝,但因微微凌亂沒有打理的藍灰色長發卻格外的突兀。他懶散的坐著,一手撐著下顎,饒有興趣的看著剛進門的胡庭玉,“胡二爺可真是稀客。”說著,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今兒個胡二爺可算得上是我這千百年來第一個客人,你到這來不會就是站在那看我喝酒的吧?”胡庭玉沒有理會那人的調侃,收回落在院中的視線,“今天來是想向你尋一樣東西。”胡庭玉頓了頓,好歹面前這人有頭有臉的地位甚高,自己有求于他,“若能尋到,之必許君之有求。”
“嗯?”他一只手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胡庭玉,他還從沒見過這胡二爺對自己這么客氣過。胡庭玉自打很久之前就看不慣他,這人活脫脫一個笑面虎,要不是如今有求于他,也不會從這耐著性子找他,更不會踏足這里。胡庭玉也不想再等那人有什么反應,便扭頭看向院中池塘里,“吾所尋物乃那池中的橫公魚。”
“我院中那魚可是世上最后一條,如今胡二爺卻打它的主意……我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之人,只需要你胡二爺用一樣東西來交換。”他起身慢慢走向院中,倚靠在石欄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池中的魚。胡庭玉沒有接話,在等他說用什么東西交換。
可是那被稱作白帝的男人什么都不缺呀,活了這么久什么沒見過沒用過?他心里打著小算盤,不一會眼睛一亮,扭頭看向旁邊的胡庭玉,“我所要之物胡二爺必有,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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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白曉對云簡真是越來越崇拜了,他看云簡的眼神中都不自覺得冒著星星和亮光。她開心的在原地蹦了幾下,腳踝也沒有疼痛感了,正在她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發現云簡一直扭頭盯著旁邊的桌子看,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她臉上的笑容都僵了。
云簡看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供奉著胡庭玉牌位的佛龕。白曉拍了拍自己那腦袋,真是什么破記性!從自己老家回來后胡庭玉一直鬧著不愿意,當時挺著急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去了王老太那,哪還記得把云簡的名字給供奉上去。
白曉飛快轉著大腦想著理由,可怎么想都不合適,最后慢吞吞擠出一句:“對不起啊,從老家回來接著去了王老太那,給忘了……”
云簡到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無意中瞥到了佛龕,收回視線從嘴里淡淡飄出兩個字:“無妨。”他生性冷淡喜靜,不喜多話多事,更不愛笑。這些在他自己來看都很正常,一塊牌子罷了,哪有這么多講究?但在白曉眼里就變味了,白曉覺得自己已經惹得讓這位大神不高興了,連忙補充道:“我這就再買個神龕把您名字供上。”因為之前胡庭玉一而再再而三強調不準把云簡的名字和他的貢在一起,白曉想了想,還是別惹胡庭玉了,那位也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
云簡站在那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他順著味道看向門口,白曉不明所以也跟著站在那。明明是自己家,但她多少的感覺有點拘束,可能是云簡剛來的緣故?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曉曉我找到治愈你傷口的辦法了!”還沒見到胡庭玉的身影,就聽見他帶著高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白曉和云簡紛紛忘向門口,只見胡庭玉高興地舉起右手,高興的擺了擺手中的東西風塵仆仆的進來。還沒等白曉看清是什么,胡庭玉接著陰起了臉做起了御敵姿態。最怕空氣突然寧靜,他什么也沒說,云簡也什么都沒說,倆人就這么互相看著對方,倒是讓夾在中間的白曉尷尬了起來。
胡庭玉見白曉穿著睡裙身上濕漉漉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質問云簡對白曉做了什么?云簡本意沒想過多停留,剛欲要走,就聽見胡庭玉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他做了什么?他能做什么?云簡皺了皺眉,原本淡漠的眼睛對上了胡庭玉的眼睛,白曉見勢暗叫不好,兩人劍拔弩張,她這租來的房子可經不起他倆的折騰。
白曉為了房子挺身而出,云簡倒也不讓她為難,跟白曉說了兩句便先走了。已經走了一個,另一個也好弄了,白曉長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胡庭玉。
還未等胡庭玉張口說話,白曉便將好了的胳膊和炫耀一樣舉給他看。胡庭玉一愣,拿著胳膊仔細端詳了半天,“曉曉你這怎么治好的?”他一臉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他還是很高興的。
“云簡這次來就是為了給我治傷的,而且他還救了我一命。同為我的仙家,你能不能以后對人家客氣點!”白曉吐槽完又給胡庭玉說了一下那心魔的事情,像小孩子在給家長匯報一樣。
胡庭玉聽后若有所思,怎么每次都這么湊巧自己一不在,白曉就會遇到危險,每次都還是那個云簡正巧出現?
他有著太多的疑問和對云簡的懷疑,雖然有疑問,但他也沒表現出來,不屑的撇了撇嘴:“切,臭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