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死】……就是堅持、料定的意思;”
“【曹耐】……就是惡心、齷齪的意思;”
“【日濃】……就是沒出息的意思;”
“【太勺(shuo)了】……就是太瘋了的意思。”
“【扎精】……就是小氣、作的意思。”
聽著記憶力那些很有熟悉的滇南方言,看著小丫頭興趣盎然地學著這些詞匯,
楊鑄有些無語地看著越教越歪的自家兄弟;
大哥,雖然我知道學習地方語言一般都是從臟話開始,但您老人家能不能先教點正經的詞啊?
………………
兩個小時后。
咳、咳、咳!
臉上跟花貓似的楊鑄端著一大盆湯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同樣狼狽的張孟平。
正靠著手勢與小查喳奶奶天一句地一句溝通的小丫頭見狀,噗嗤噗嗤地笑了起來。
張孟平見狀,沒好氣輕輕踹了楊鑄屁股一腳:“虧你白長了二十多年,連燒個柴火都不會,弄的廚房里全是煙,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戰場!”
楊鑄翻了個白眼:“也沒見你能耐能大到哪里去啊,要不是小查喳跑進來幫忙,咱們今晚上就要喝粥了!”
張孟平不服氣地哼哼一聲:“那是因為我是第一次用大鍋灶,誰知道用大鍋灶來煮飯是需要燎米(用沸水把米煮上一段時間)后,再盛出來用蒸子蒸啊!”
小查喳撇撇嘴:“張干部、楊叔叔,你倆大哥就別說二哥了,我都說了我來做飯,你們非要搶著干!”
“到最后,還不是得我來!?”
“就你們倆這菜到家的水平……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長這么大的;沒被餓死正是奇跡!”小查喳搖頭晃腦的一臉嘆息,充滿鄙夷的臉上,一雙眼睛里全是得意。
被這小鬼一通嘲諷,張孟平沒好氣地給他后腦勺甩了一個巴掌:“哪那么多廢話,趕緊去舀飯!”
而楊鑄則是笑瞇瞇地看著小查喳宛如得勝將軍似地沖到廚房里抱著一大堆土碗出來,一邊舀飯,一邊示威似的朝著張孟平揚起了下巴。
他和張孟平自然不會告訴這個很有些為自己動手自豪的小屁孩,在城里,人們沒有大鍋灶、不需要劈柴、不需要懂得引火和控火、不需要懂得燎米、也完全不需要學會在碩大的鍋里,確保所有蔬菜都均勻粘裹上那只有小指母大小豬油的翻炒技巧——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城里人家家戶戶都有電飯鍋和煤氣灶都能輕輕松松一鍵解決。
不分場合對象的炫耀只能讓你顯得輕浮與無知,對于一個山區里孩子來說,炫耀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只能讓他感受到世界對他深深的惡意。
“話說,巧巧不是說家里又養了好幾只雞,邀請咱們去她家吃,為毛你死活不去?”看著眼前那盆由乳腐、土豆片、番茄煮成的“酸辣土豆湯”,楊鑄一臉調侃地看著蘿卜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