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紐約又是一個爽朗的晴天。
麗思卡爾頓酒店兩名戴著紳士高帽,身著燕尾服的中年門侍,迎來了他們這輩子所見規模最大的一批華夏客人;
然后在他們見怪不怪的眼神中,一百多號人魚貫進各自房間,把他們足足三層行政樓層客房都占滿。
而此時,16樓,也就是中間那一層行政樓層的小會議室里;
仿佛沒有完全倒好時差的楊鑄,略有些無精打采地看著眼前的譚過聰,又看了看半開的房門外遠遠站著的十幾名漢子:“譚堂主,只是碰個面而已,你們至于鬧出那么大陣仗么?”
譚過聰笑了笑:“紐約不比多倫多,出門在外,小心點總歸是沒錯的。”
楊鑄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是把我當成了那種電影看多了的傻子?
明明以你這種身份,來紐約這種國際大都市,是越低調越好才對吧,足足一百多號人把人家三層樓全包了,這不等同于告訴別人——這里有大股不明勢力出現,CIA、FBI們,你們趕緊過來啊!
也就是這里是赫赫有名的麗思卡爾頓酒店了,要換成別稍遜一點的酒店,指不定半個小時后就有一大堆警察沖進來。
不過看著對方這番示威意味濃厚的做派,楊鑄嘴角卻挑起了一絲奇怪的弧度,一點被嚇到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懶洋洋地摸了一根煙出來:“大家都是熟人,也用不著那么多廢話了,不過在開始前……譚堂主是不是介紹一下新人?”
說著,眼光從譚過聰和李虎身上跳過,定格在了三名從未見過的漢子身上。
譚過聰哈哈一笑,介紹起了起來。
“這是我們小圈幫桂湘堂口的王堂主。”一個略有些干瘦的小個子漢子皮笑肉不笑地沖著楊鑄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閩北堂口的陳堂主。”一個宛如彌勒佛的胖子笑瞇瞇地站了起來,很友好地跟楊鑄打了聲招呼。
“這位嘛……是謝堂主手下的趙香主,是我們幫著名的花紅棍,也是謝堂主的左膀右臂——謝堂主目前無法出來,只能委托趙香主參加這次會議了。”譚過聰指著一名面無表情的青年人說道。
這位年約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占了起來,簡言意駭地介紹:“趙林。”
說完便又坐下了。
楊鑄很有些玩味地看著面前這個青年人,剛才譚過聰介紹的是“花紅棍”而非“雙紅花棍”,又說這人是謝智樂的左膀右臂,那里面的信息便很有些意思了——合著這位竟然是位有勇有謀的干將?這可難得。
而且,謝智樂現在依舊在楓葉國的監獄里蹲著,按理說今天這場會議他完全可以不派人參加的,反正從手里的資料來看,這位大佬這兩年對于自己堂口的剩余資金,基本上都是在保持著“跟投”的作風——反正譚過聰做什么,他就跟著投什么。
而眼下,謝智樂忽然派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出現在這次會議上……
想到這,楊鑄看了看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李虎,心里不由地搖了搖頭——要不都說華夏人一個人是條龍,一群人是條蟲呢?
小圈幫在海外華人圈已經是個算是以團結著稱的社團了,眼下內部已經裂成這樣,要是換成其它社團,會亂到什么程度?
………………
看到楊鑄仿佛看馬猴似地在自己這一票子人身上掃來掃去;譚過聰不喜之余,眉毛卻皺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