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說話跟過家家一樣,她的八千多萬夠贖身不假,但也得她清醒出院之后去紅燈籠銷戶,然后你們答應補的醫療費,再跟我簽個合同,還要在一定期限內補上欠款。”
蒲子只覺得話茬不對,“期限?你要多久?”
“我也不缺錢,但也得按照我們每位姑娘進賬的錢數來算吧,花燈呢,每月最多也就賺九十萬,既然你們夸口說這丫頭能賺一百萬,那就每月一百萬吧,六個月內還上,我也不誆你們,怎樣?”
姆圓知自己口誤壞事,不由得咬了下舌頭,垂眸瞄了眼尋月。
可不曾想,這樣的目標,倒是激起尋月的勁頭。
“好!什么時候簽?只有這一個條件嗎?花燈什么時候出院?可以跟我回七等界嗎?”
女人忙擺手,“那可不行,她出院了,也得住家里,等你把錢還上,我再放她的身份證件。”
“一言為定!”
女人又搖了搖頭,“不能一言為定,你得寫字據。”
“在此期間,花燈不能再為你們紅燈籠效力對嗎?”姆圓問。
“當然,她欠的是贖身錢,已經還清了,這姑娘欠的是醫療費,還不清——”
三人咽咽口水,等著女人的后話。
“還不清,就翻倍,或是——”女人比劃尋月的輪廓,“把你押在我店里吧。”
“那不行!”蒲子跟姆圓異口同聲地喊道。
“成交!”尋月立馬答應。
女人起身拍拍尋月肩膀,“那就事不宜遲,跟我回去簽字吧,然后回去趕緊賺出六百萬,不過——”
女人的停頓調出三人警惕的神經。
“不過這六百萬只是她這四天的醫療費用,看她現在的樣子,怎么樣也要在醫院再住三天,那——可就不止六百萬了,不過我只能給你六個月的時限,怎么樣?還接嗎?”
蒲子跟姆圓連忙扯了扯尋月的袖口,并小聲提醒。
“九百萬啦。”
“接!”尋月的倔勁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兩人聞聲咋舌,不由得又放下手。
尋月一臉亢奮地回頭看著兩只泄氣的皮球,“蒲子你在這里陪著花燈,姆圓,你陪我去好不好?”
紅燈籠的老板普遍稱呼她為紅姨,年紀有一百二十多歲,體態婀娜風姿不減。
她開車載著兩人回到紅燈籠。
這是尋月第二次來紅燈籠。
紅燈籠只出姑娘,不出房,所以整棟樓就只是宿舍或是教學的課室。
一樓大堂紅的跟鬼屋一樣,讓眼睛對事物的本來顏色產生了極大的偏差,甚至在行進過程中,產生了空間停滯的感覺。
姆圓是第一次來六等界,第一次進醫院,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第一次面對這個級別的人物。
別看她在至寶可以征戰八方,但來這兒,就只抓著尋月的衣服,一步也不敢走錯。
“別不是要把咱倆扣下吧?”姆圓小聲嘀咕一句。
“不至于,雖是個不按照規矩辦事的地方,但她可是六等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倆身上還有跟至寶的合同,不會明著拐人的。”
“這話說的在理。”紅姨笑呵呵地將兩人引到電梯口,“拐人那是小作坊干的事,他們不要臉,我還要呢,不過你跟我簽了字據,如果沒按時補齊,那可就是另一層面的規矩了。”
“什么層面?”
“你們還年輕,不知道界與界之間的規矩也正常,紅姨我今兒高興,就給你們普及一個知識點,聽好了,由下往上爬,有能力就可以站住腳,從上往下走,除非你是自由身,不然隨便一個小作坊,就能讓邊警去抓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尋月不言,她來這里不過半個月,還不知道這凱亞區有什么高深莫測的規矩。
但姆圓清楚,“上下制度。”
“對。”紅姨回頭看看她倆,“知道上下制度還會以什么形態出現嗎?”
兩人搖搖頭。
“那就是合同,或是簽的字據,也是上下制度,我手里的字據,就會比你們七等界的字據更金貴,更值錢,更有分量,只要你簽了我的字據,在一定時效內沒有還上錢,我就可以去你們七等界至寶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