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最后一天,北風掃過,是清清爽爽的寒意,不同于初冬的凜冽和初春的燥暖。
十月的最后一天,天氣格外好,萬里無云。
十月的最后一天,以為會迎來新的開始,卻迎來了‘新’的開始。
躲不掉,逃不了。
“樹好爬嗎?”
白岸笑盈盈地抬手幫尋月摘掉頭發上的一小節樹杈,“也知道惹了禍要躲起來?”
“我沒惹禍。”尋月垂著腦袋嘟囔,“不想在至寶干了不行啊?”
“行,我也沒說不行,畢竟至寶這個月的營業額夠他們吃大半年了,你有功啊。”
尋月也聽不出這話是究竟是夸她還是損她,“那你找我干嘛?”
“你沒給我打電話。”
“我忘了。”
“我一直等你的電話,給你的卡呢?”
“扔了。”
白岸輕笑一聲,“所以呢?至寶分揀的那些錢平分了?那你以后呢?打算去哪里?”
尋月沒有言語,要去的地方一時半會還編不出一個花樣。
可白岸卻心知肚明,從車里拿出一個錢包,并抽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以后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你自己賺的,愛怎么花怎么花。”
尋月卻沒有接,“我手里有錢,況且我——”
并沒由她說完,白岸就把卡放到她口袋里,“換個清凈的地方,好好呆著,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就去找你。”
尋月沒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把卡推回去。
白岸按著她的手,眼神不似剛剛那樣和善,“要么拿這錢,要么,把他們都抓回來問罪。”
尋月一臉詫異,“你威脅我?”
白岸恢復笑意,只掐掐她的臉頰,“不威脅你,你怎么能乖乖聽話呢——”
叮——
白岸的手表響了。
他皺著眉頭,將尋月推到黎野面前,隨即回到車上,窗戶上還加開了不可視的黑膜,聲音也沒有傳出來。
“你們走吧,這里距離無人區邊界很近,早上八點到九點會有邊檢。”關否說著朝自己的車走去。
“可我們還沒找到人呢,嗚——”
貓兒的嘴巴被黎野捂上。
“找什么人?”關否面向有些兇,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一個混血的孩子。”蒲子嘴快,黎野都沒來得及捂上,話就吐露出去了。
“那人現在在那兒?”關否松了下袖口的紐扣又看向他們,“需要幫忙嗎?”
尋月連忙搖頭。
關否一副慶幸她說不用的表情,“那就好,別有什么事都跟二少爺說,他忙著呢。”
“不勞煩您二位,我們自己會找。”黎野說完,將人塞回車里,“天亮了,該出發了,尋月,上車。”
尋月不知這白岸究竟是怎么個想法,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卡揣著大不了不花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