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完,白岸又湊過來。
“之前給你的名片也扔了?”
尋月心虛地點點頭,她是真不知道放哪兒了。
白岸又拿出來一張,猶豫著卻沒遞出去,“別用外面的電話打,會有監聽,算了,反正還會見面的。”他看著坐回車里的黎野,又看看關否,“我得回去了,本來昨天就能找到你的,可偏偏,你跑得到快。”
關否站在車門邊,“是又出事了嗎?”
白岸沒有回答,只淺笑著歪過腦袋,給尋月看耳后,“還看的見?”
尋月點點頭,“你是因為我看得見這個才找我的?是有什么說道嗎?能看見的人會怎樣?”
“才不是呢,至于有什么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整個世界上,就只有你看得見,唉,關否!你聽到沒有!她看得見!”
關否只白了尋月一眼就坐回車里。
看著他倆開車離開,黎野愣是等了半個小時才順路開回去。
“你跟那小少爺什么關系?”黎野不滿的吸了吸鼻子,“拽什么呀,不就是一等界的公民嗎?”
“債主。”尋月說不清白岸對于她來說究竟是什么人,債已經還完了,那還能是什么?
“就這個?你們……不會是——”黎野把后面的話咽下去,卻瞥了眼后視鏡。
“是什么?”蒲子聽出話音兒不對,極力否認,“就是債主!還是至寶的東家,別的一概沒有。”
“我看著怎么不像呢?又是摸頭,又是掐臉,又是給銀行卡的,債主東家怎么對她這么好呢?你們東家是不是對所有員工都照顧啊,都離職了,還一路照顧到石春縣,八成,是看上她了吧。”黎野的酸話說了一車也不想閉嘴。
“那是因為我們家尋月招人喜歡!”蒲子不像姆圓那么能編出瞎話懟回去,“開你的車吧,哪兒那么多廢話。”
黎野哼了一聲,“招人喜歡,在七等界打工,還有生的這么白凈的人呢?可不招人喜歡嘛,人家凱亞人更喜歡,是曬不黑,還是舍不得把自己曬黑啊?興許人家少爺就喜歡白的呢。”
蒲子聽他這么一說,瞬間沒話了,隨即看看尋月,卻也還在辯駁。
“她是,她是曬不黑,我也覺得奇,按道理來說,九月份的七等界,那是日照最足的時候,你又整日在垃圾堆翻稀有金屬礦石,連帽子都不帶,跟著你一起翻的羊蹄兒又曬黑兩個度,你卻——你跟我剛見到你時的膚色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擦防曬霜了唄。”黎野酸話一禿嚕,蒲子當即扇了他后腦勺。
“她來至寶時身上的錢,還是花燈給的,衣服鞋都是花燈給的,還被人事部的那老太太訛了一百萬,我們才湊著還上,你腦殼進水了,你知道個鬼啊!”
黎野悻悻地撇撇嘴,“誰知道這些啊,我就看她跟她債主親親愛愛的,誰知道她債主那么多啊,難不成,都親親愛愛的?”
蒲子上去扯住對方的耳朵和嘴巴,“你這耳朵別要了,嘴也別要了!”
“你撒開!我就是猜!崇明山的事是不是她抖落出去的!”
車停在光臨街西出口的一片停車區。
尋月這才回過神,“我抖落?什么意思?”
黎野側身看她,“那白岸知道崇明山的事!我組分三小撥提前出發的事他也知道!”
此話一出,尋月眨巴兩下眼睛,跟看傻子一樣看著黎野,隨即又看看蒲子,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們組也有軍師的吧?如果分三組,應該有三個軍師,以你的智商,絕對不能統率這么長時間。”
蒲子最先反應過來,穩穩當當的坐下來,“怎么都選這樣的領導,又最沒領導能力。”
尋月拍拍她的手,“心眼兒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就好,你可別學某些人,開一路車,酸了一路,黎大組長,我幾時認得的你?又是幾時被白岸找到的?自打我認得你,你跟我提過你有三個小撥提前出發的事嗎?我又拿什么告訴白岸呢?你三小隊什么時候出發的?這消息,在我認識你到你見到白岸這段時間就能查到?那闊禮也別組隊了,滿天下,人盡皆知了吧?”
黎野抬手摸了摸鼻尖,“誰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他也沒說清楚,我也被他唬住了。”
“你這么說。”蒲子看向尋月,“白岸也知道我們小隊提前出發的事。”
尋月嘶了一聲,這事她想了一路,根據白岸話里話外的意思,把所有可能都仔細過了一遍,剩下的幾種在沒能力印證的情況下,她也不好確定真假。
“這事兒啊,大約只有見到了闊禮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