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野將手電打在臉下,仰著腦袋盯著上面的人。
“下來。”
下方的暗道高兩米,橫縱米字型通向八方。
“我走了兩條,都是死路,這里還有一個打叉的標記,看紋路和腳印,應該是瓦彌提前進來的,就是不知道出去沒有。”
“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我說有人也這么招呼我的你信嗎?”
“然后呢?你怎么知道我們進來的?”
黎野將手電抬起來照著上方洞口,“我說不是我招呼你們進來的你們信嗎?”
蒲子看了眼尋月,這點也沒法印證。
“我走第三條路,但那條路出現一個分叉口,我怕走瞎了,就退出來,剛好聽到這個出口有嘩啦嘩啦的聲音,我一過來,就看到有東西在晃,然后就縮回去了。”
尋月抬頭看著那個出口,四四方方的,邊上就是石凳,“恐怕招呼我們的那位跟我們不是一個出口的,應該是石凳后面還有一個出口。”
“這怎么回事啊?”黎野撓了撓頭,“這加速器到底在哪兒啊?”
“這次只是測評考核,加速器就是個噱頭,終點應該都在地下。”尋月借著黎野的手電光,將八條通道看個遍,也看見那個打叉的通道口。
“我覺得,咱們可能又被扣分了。”蒲子指著出口,“這不就是誘敵嗎?我們這不就是傻乎乎的鉆進圈套了?”
貓兒緊貼著蒲子,“那是不是就扣四分了?”
黎野不懂,“咋就扣四分了?”
“進來沒看攝像頭,下來又沒做預判,算了,找條路,走吧,既然是測評,在沒把分扣完之前,我們是不是還能有翻盤的余地?”尋月在八條通道口嗅了嗅,小耳也學著她的姿勢嗅了嗅。
“聞出什么了?”尋月偏頭看著這個剛過一米的孩子,“再聽聽。”
小耳籠著頭頂的兩個小耳朵,仔細分辨著洞口傳出來的細微聲響。
“有風聲。”
尋月兩手一揣,“我倒是聞到一股臭味。”
“好像是油漆?”小耳又對著散發細微味道的洞口嗅了嗅,“不是油漆,只是油漆的味道飄出來,是不是油漆味離得近?把其余腐爛的味道蓋住了?”
尋月靠在那個畫叉的洞口前,“小耳記著,那不是油漆味,那是垃圾的味道。”
黎野聽后抬了下眉毛,“你以前就是垃圾廠的,經常聞吼?”
蒲子跟尋月紛紛白了他一眼。
“我們那垃圾都是金屬礦石垃圾,都是經過清洗的!”蒲子狡辯一句,卻發現她倆的出身,已經沒辦法否定了。
尋月招呼蒲子,“看看這個畫標記用的東西。”她用指頭蹭下來一點遞到蒲子鼻子下,“細聞。”
“扶柳石?”蒲子又趴在記號前聞了聞,“是扶柳石,這東西應該不是瓦彌標記的,他哪兒來這么金貴的東西。”
小耳扒著尋月的手,也要聞聞,“這是扶柳石的味道?很嗆,辛辣的味道好像直沖腦頂了”
尋月讓貓兒也聞了聞,“你倆記著扶柳石的本體是墨綠色的,但刮下來的粉末卻是白色的,味道辛辣刺鼻,一克扶柳石原價三萬塊,如果你得了一克,拿出去賣,可抬高原價,翻一至兩倍,扶柳石一般來講沒什么用處,多做飾品點綴,打磨鑲嵌在戒指上,顏色墨綠,堪比翠玉,卻沒有翠玉價值高。”
黎野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小耳和貓兒則一臉興奮,拼命點頭記下。
“所以說,這不是那幾個大哥哥留下的?”貓兒轉頭問蒲子。
“肯定不是了,他們哪兒來那么多錢買塊裝飾品?”蒲子抹了下記號,“這東西一般來講也不做記號的,在這里用這個畫上,也就是說——是故意的了。”
尋月讓開幾步蹲下,用手量著那些模糊的腳印,“成年男性,體重跟黎野差不多,身高應該也差不多。”
黎野并不信她的話,只雙臂交疊撇著嘴質問,“你咋知道的?”
尋月拍開黎野的小腿,“跟你踩下的腳印紋路的深淺跟長短都一樣,只有一雙腳印比你的腳印淺,估摸就是蟲酒的,他瘦一點,身高也不高。”
“所以是進這里了?”
“我看了其余的洞口,如果你沒有刻意抹去他們的腳印,那——”
黎野探著脖子仔細聽后話。
蒲子卻智商上線,得出了結論。
“難怪塞進來闊禮調教的軍師,這么聰明?他都沒有猶豫,就從這口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