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春縣的規矩,白天太平無事,四族安定,黑天就翻了個樣,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沒人管,無論是誰打誰,都不會有人管,只要不殺人,就沒人管。
那條小巷子很潮濕,地上濕漉漉一片,泛著水光,只有一家飯店的后門掛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呼喊聲就是從巷子最深處傳來的。
尋月站在巷口往里看一眼,里面的幾個黑影,從外形上看,不是凱亞人。
“干什么呢!”她大喊一聲。
巷子里的那些人紛紛回頭,但光線不夠,根本看不出是哪族人。
尋月這邊拍桌子過去,在那條巷子吃飯的人紛紛起身過來看熱鬧。
蒲子倒是不怕,但花燈卻拽著尋月的胳膊,膽怯地看著巷子深處,“那邊,那個——打得過嗎?”
尋月慘笑一下,心想著打不過也喊完了。
她左右看看,什么趁手的東西都沒有,只能抄起墻邊的酒瓶子。
“說你們呢!干嘛呢!”
她這一嗓子喊出來,巷子里的七八個人開始提著褲子朝這邊走過來。
在這么個偏僻的地方,打架只要不打死人,就沒人管。
尋月有小半年沒進時空門,成為總長后,也沒跟任何人動過手。
可她卻一點都不生疏,抄起酒瓶子就掄了過去。
本來打七八個凱亞人她都不在話下,可偏偏當那七八個人從黑暗里走出來后,尋月愣了愣,其中有四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黑線,另外三個跟人沒有明顯變化,就是眼珠子,碧綠的碧綠,蔚藍的蔚藍,血紅的血紅。
是啟厘人跟布克人。
啟厘人是每個人都有特殊能力,但并非所有能力都實用。
但十個里面,肯定有一個擁有意念操控的能耐。
很巧,讓尋月碰上了。
敲暈那些個都很好收拾,但那個臉上掛著斜線的,卻能操控身邊的任何東西。
尋月只顧著閃躲,是一點都不能近身。
至于那啟厘人,從甩過來的東西能看出,是只能操控木類。
可尋月出手很重,那些能被她撂倒的,就沒有再站起來。
而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更多圍觀的人,但那些人,也只是圍觀。
花燈上前攙起那個被糟蹋的姑娘,蒲子背過那個姑娘,抬眼看著被逼到了小巷深處的尋月跟啟厘人。
“尋月,走吧,得送醫院啊。”花燈喊了一嗓子。
可打到這一步,卻不是尋月想退就能退的。
“你們先走吧!”
女孩身上的血已經順著腿流到蒲子身上,此刻略顯絕望地看著面前的打斗,小聲嘟囔了一句,但除了蒲子誰都沒聽見。
花燈將蒲子推走,“你先走。”
見人要離開,啟厘人驅動那些碎木朝蒲子飛去,尋月一個轉身踢走一部分,又用后背擋住一部分,扎的她跟個刺猬一樣。
見此,那些圍觀的人跟身處角斗場似得,發出一陣陣可惜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