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記憶里跟現在完全不是一個世界,那是個修真世界,而她是一個名叫蜀州的圣主,跟自己的名字都那么相像,叫余淺煙,而且她已經成婚,有個未婚夫君叫封沛,余淺手捂著自己有點絮亂的腦子,她有個未婚夫君叫封沛,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因為她就是被封沛殺死的,甚至死后,她的靈魂飄蕩,還看到了封沛囚禁了自己的家人。
余淺看著虛弱,想到這里,眼底卻迸發出濃濃的仇恨,可當她腦海里浮現出,自己一直到飄蕩在那個少年身邊,看著他一個一個的殺人,一步一步的為自己報仇,尸山血海,他卻面不改色。
她甚至看到了他存放著自己的尸身,每日還不惜耗著修為溫養著,就怕毀壞一分,她看到他與封沛率領的三洲對立,人人誅殺的聲音響徹幽祁山,可他去絲毫不懼,只是借著幽祁山陰尸陣的阻攔,日日守著余淺煙,每日溫柔的為她梳洗挽鬢畫眉,讓她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
他也會每日懺悔,輕聲的說著‘對不起’,余淺煙看著,很想大聲說:“沒有,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是你害的,你不用抱歉。”可是她說什么都沒用,他聽不見,也看不見自己。
陰尸陣是幽祁山的防御陣,可陣法再強,合三洲的力量,也終有破開的一天,余淺煙這天看著外面天氣陰沉詭異,仿佛一場風雨屠殺到來,其實幽祁山在之前就已經被封沛清繳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也就他這個少主,與自己的一個屬下。
余淺煙看著他在三洲修士里穿梭殺戮,他的目標直擊封沛,這一戰鮮血淋淋,讓本就染了一層血紅的幽祁山,就著雨水的沖刷,再次上了一遍色,這次甚至比之前更加鮮紅妖冶,也讓幽祁山更顯血腥陰沉,如同成了一片煉獄的鬼山般。
她親眼看到了封沛不甘的死在了他的手下,而他精疲力盡的單膝撐著劍跪在地上,其余人卻不敢靠近分毫,好像他是只沉睡的猛獸,稍微一點聲響動作,就能將他再次喚醒一般,余淺煙知道,他們想殺他,卻也是怕他的。
余淺煙看著很著急很擔心,拼了命的喊他的名字,想要把他叫醒,然后躲起來,不讓這些人有一點傷害他的機會,可是她的聲音自成一界,他根本聽不見。
見他久沒動靜,邊上的人逐漸開始小聲議論。
“他,他死了么?”
“應該死了吧,他渾身都是血,受了那么重的傷,活不了吧。”
“誰去看看啊。”
“這雨看著不像要停,總不能都圍在這里等著。”
“也沒人敢去啊,他就是個殺人魔頭,誰沾誰死。”
這時突然有人對蜀州的大弟子唐遠開口:“唐公子,聽說你那師妹的尸體還在幽祁山,你不搶回去?”
又有人不屑說:“蜀州圣主余淺煙不知廉恥,自己不檢點還跟幽祁山魔頭勾搭,這種賤人胚子,那就是蜀州的恥辱,也不怕搶回去把蜀州尊主她爹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另一個又說:“就是,看看,護著幽祁山是什么后果,人家還不是不領情,將她殺了,白瞎了自己的好名聲好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