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晨想了想,說道,“走,咱們跟過去瞧瞧。”
“跟過去?”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好不容易才從吳起那個神經病手底下逃開,這豈不是又自己送上門去了。
端木晨自信的說道,“你們傻啊。吳起又不知道是咱們暗算他,估計他剛才是狂怒之下隨意找人宣泄,咱們只是倒霉碰巧而已。等會兒咱們去看看前面的形勢,才知道該怎么應對啊。”
眾人一聽端木晨說的有理,都紛紛贊道,“不愧是大哥,咱們一起去瞧瞧。”
……
庾獻帶人沖到隊伍前方的時候,立刻被程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攥住,“吳起,你不是兵法家嗎?這些烏合之眾,拿咱們沒辦法的,對不對?”
庾獻懶得理會,專心的觀察起了局面。
就見前方道路兩旁的樹木伐倒了不少,都橫在路上。
七八百個甚是兇悍的盜賊攔在路口,正幾哩哇啦的大叫著挑釁。
為首的那盜賊,拿著一個令箭一樣的木牌,搖頭晃腦的看一會兒,時不時鬼叫出一聲,“頭發斑白的不殺。”
“黃口小兒不殺。”
“女人不殺。”
“忠臣孝子不殺。”
庾獻聽的莫名奇妙,“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程明一臉的晦氣,“我哪知道這些殺頭貨在搞什么。就連呂家的人花錢買路,這些家伙都不肯放行。”
旁邊一人卻笑著答道,“哈哈,你們東方來的少,不知道這里的規矩也很正常。”
庾獻一斜眼。
心說這端木平的心可真夠大的,老子都要砍你了,還敢往我這兒湊。
不過端木平的話倒是勾起了庾獻的好奇.
“怎么說?”
端木平笑著說道,“宋國、衛國、魯國一帶打家劫舍的盜匪,都是認大盜跖為祖師的。”
“當年大盜跖曾經有話傳下,叫做盜亦有道。所以,這些盜賊在歃血入伙的時候,都會當眾立下誓言,當做將來做盜匪時的道基。”
“若是他們堅守自己的道基,那么這些盜匪就伴隨著這份堅守慢慢強大,若是這些盜賊放任自己,失去底線,那就會道基崩碎,失去那種強大的力量。那時候,這些家伙就只能淪為盜匪中的最底層,在打打殺殺中陸續死于非命。”
庾獻聽的驚奇。
“還有這樣的事情。”
他本就是耳聰目明境的道人,全神貫注的看去,立刻發現了一些微妙。
隨著為首那盜匪重復自己當初的誓言,他的肉身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強壯起來。
這盜匪立下的誓言極狠,庾獻聽了好半會兒了,還沒聽他念完。
等聽到那為首盜匪說道,“自食其力的不殺”時,庾獻不由咋舌。
這特么也太狠了吧。
那你還搶個屁啊,干脆去做圣人去好了。
就連盜匪之中不時都有人怪叫,“老大,別念了,趕緊打吧。”
那盜匪頭子卻不為所動,把木質令牌一面的誓言念完,又去念另外一面。
好不容易念到尾聲,就聽那盜匪忽然一頓,口中大叫道,“我盜鹿,只殺狼心狗肺,負心薄幸,不忠不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