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深深的看了庾獻一眼。
隨后轉身離去。
出了白虎觀,李肅臉上的神情劇烈的變化著。
李肅擁有“聞風望氣”之能。
就在剛才,李肅猶豫要不要賭的時候,他暗暗催動兵法,在庾獻身上感受到兩種奇怪的氣數。
一種衰朽不堪,一種如日初升!
李肅想了半天,不知道這預示著什么。
只能心中感慨。
真是國之將亡,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來了。
李肅徑直去庾獻府上,通知了徐晃緊急撤離的事情。
……
庾獻送走了李肅,隨后回了后殿沐浴更衣。
過了一會兒,申越讓人送來了不少道家的學說。
庾獻翻閱了一會兒,看出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他想了想,將那些道書包好,放在幾案之上。
此時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面對自己祭天的問題。
庾獻完全相信,到時候一定是個大場面。
他手中的傳國玉璽,上一任主人少帝劉辯已經被殺,新一任的主人還未向上天祭祀。
到時候發生什么狀況都有可能。
庾獻起身,慢慢悠悠的踱出了房門,。
似乎是聽到了這屋的動靜,住在隔壁的王立也跟著出來。
他本來就是陪庾獻完成儀式,因此自己倒沒那么多心思。正好枯坐著煩悶,還不如出來和庾獻這個董相國眼前的紅人多聊一會兒。
庾獻和王立寒暄了一會兒,忽然對王立說道,“對了,如今我要在這里靜心等待祭祀,你應該沒那么多限制吧。不如等會兒你去看看祭壇現在的狀況如何。若是到時候耽誤了事情,那申越一個小小的四百石官員,哪里擔待的起這樣的大事。少不得,那李儒還會遷怒于人。”
王立聽到李儒的名字就有些不寒而栗。
那位可是連前一任天子都敢毒殺的人物!
他連忙說道,“國師說的有理,我這就去看看祭壇現在什么樣了。”
王立匆匆的起身離開。
庾獻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這些日子庾獻過的精神十分緊繃,猛然輕松下來反倒有些不適應。
特別是明明知道之后有許多要命的麻煩要處理,此刻卻只能閑著無所事事時,那種感覺就越發的有些矛盾。
庾獻慢悠悠的在后園中閑坐亭閣。
時不時從懷中摸出一粒豆子碾碎,丟到池子中喂魚。
臨近黃昏的時候,滿頭是汗的王立趕了回來,身后還跟著一臉尷尬的濯龍監申越。
王立氣呼呼的走到庾獻跟前,忍不住抱怨道,“還好國師提醒我,今天我過去之后才發現,那祭壇如今早就不像個樣子。別說打掃的干凈整潔了,那祭壇上的夯土都有些開裂了。”
濯龍監聞言,只得苦笑著解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去年的時候洛陽曾經下過一場大雨,濯龍園低濕低,祭壇的夯土都被浸泡過。那時候管事的還是宮中宦官,根本就沒在意過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的土臺子。”
“我接手濯龍園的時日不長,又趕上宮中大變,人心不安。我手頭的人力本身就很緊張,只能把精力放在緊要處。我也是剛知道,那里的情況這么麻煩。”
庾獻聽了倒是不急,他好聲好氣的安慰道。“沒事的,這件事情決定的倉促。也不是你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