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長吁短嘆了好一會兒。
申越是濯龍監,這件事主要責任在他身上,他過來和庾獻解釋了兩句,就匆匆離開,繼續招募人手重新整理祭壇。
王立原本心情還比較輕松,這會兒也坐立不安起來。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申越讓人送來了不少素食。
齋節期間庾獻不能飲酒,不能食肉,不能吃含有鹽分的食物。
庾獻慢條斯理的將食物慢慢吃光。
王立卻沒有胃口,只是簡單的吃了兩口,就開始憂心祭天的事情。
董卓如何著急,大家都看得出來。
要是在這件事上耽誤了,那董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庾獻瞧了王立兩眼,并沒有多理會,吃飽之后又靜坐了少許時間,就回房睡下了。
第二日一直睡到將近中午的時候,庾獻才精力十足的爬起身來。
他喚來門外的仆役一問,才知道王立一早就去祭壇那邊盯著了。
庾獻喚人傳來飲食,慢慢將東西吃光,隨后慢慢的踱到了正殿,開始翻看那些大儒們留下的典籍。
當初濯龍監申越百般盯防,就是怕庾獻將這些儒家瑰寶看走,如今申越光是祭壇的事情就忙的焦頭爛額,自然是顧不上庾獻了。
庾獻原本對這個沒什么興趣,但是那一日對子夏的圖畫產生了微妙的感應之后,庾獻就慢慢動起了心思。
他到了殿中后,對著子夏的圖畫反復看過,可惜,這次無論他怎么打量,似乎那圖畫都只是一件平平無奇的死物。
庾獻之前的詭異念頭,也沒再出現過。
不過庾獻心中卻多了一些想法,既然自己和子夏有過一番師徒之緣,那么一點儒學的本領都不學,那也有點說不過去。
庾獻隨意的翻了幾冊,發現其中竟然有不少關于五行生克的論述。
他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會兒,心中暗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儒學既然有罷黜百家的能力,自然不該小看。
庾獻也不怕貪多嚼不爛,直接一冊冊的翻過去,將東西死記硬背了下來。
約莫到了天黑的時候,庾獻才施施然的出去。
王立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不過仍舊有些不滿意。
“場地倒是平整過了,只是一些必要的妝點怕是要來不及。”
庾獻勸慰道,“沒事的,這才過去一天,還有兩天的時間。”
王立只得嘆息一聲,“但愿吧。”
第二日,王立仍舊跑去監工。
庾獻卻沒有再去看書,而是吃飽了就在自己房間里呼呼大睡。
這一睡就是一天。
睡到朦朧中時,聽到了隔壁房門響動,庾獻打了個哈欠慢慢起身。
第二天也過去了。
庾獻盤膝坐了起來,慢慢的開始調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又是這樣過去了一夜。
等到將要天亮的時候,庾獻像是靈貓一樣慢慢起身,向王立的房間行去。
在他的手中,赫然托著一個白銀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