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聞言默默的拱了拱手,自顧自回了馬車之中。
王方心中憤怒。
不過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又臭又硬的老頭,是董卓都覺得棘手的人物。
他見賈詡鉆回馬車,悻悻的在旁說道,“不理他就對了。這老家伙,老子早晚有收拾他的時候。”
賈詡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又開口道。
“對了,我聽你說,那鶴鳴宮的道人似乎收了司徒王允做弟子?”
王方聽了說道。
“不錯。那司徒王允原本想著是巴結相國,沒想到這次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昨天聽說他痛哭流涕的跪倒在相國面前認錯。說不該誤信歹人。”
賈詡聽了有些驚訝。
“想不到此老倒也果斷,那相國怎么說?”
王方笑道。
“相國自然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他對王允好像更信任了幾分。按相國的話說,老既蠢又沒有膽色,倒是個頗能重用的人物。。”
賈詡聽了沒再多話,轉而對那小童說道。
“你看看王司徒來了沒有?就說我請他上車一敘。”
那小童聽了應聲而去。
王允乃是堂堂司徒,賈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津都尉,這般舉動有些無禮。
不過賈詡乃是董卓的人,王允親疏有別,自然不敢在賈詡面前擺什么架子。。
過了沒一會兒,王允上了賈詡的馬車。
賈詡連忙告罪。
“下官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勞動老大人過來。”
王允這會兒正心神不寧著。
勉強說道,“無妨的。”
賈詡看著王允低聲說道,“相國這次把我招回京來,到底為了什么事情,想必司徒也該清楚。”
王允聽了臉色微變,神色淡淡的說道,“好像是為了相府中王氣的事情。這件事已經在朝中上下傳開了。”
賈詡也不隱瞞,點頭說道,“不錯。除此之外,還為了追查那妖道庾獻的下落。”
聽到庾獻的名字,王允情不自禁的向賈詡驚慌望來。。
他急忙解釋道,“我和那妖道并沒有什么深刻的交往,之所以拜他為師,也是因為見到相國器重他,想要投相國所好。再加上小老兒年事已高,也想著學些養生的法子,這才讓那妖道有了可乘之機。”
賈詡打量了王允幾眼。
見他的氣色,果然比自己上次離京的時候,要好許多。
頭上的白發也有一些開始有變黑的跡象。
賈詡先給他吃了個定心丸,“不妨事的。你也該知道,我雖是儒生出身,但少年時有過一番奇遇,也曾經拜過修道人為師。這次找司徒大人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對那鶴鳴宮道人知道多少?”
王允聽賈詡這樣說,撲通亂跳的心總算才安定下來。
他和庾獻之間的事情?
事情倒不少,可惜王允是說不出口的。
再加上庾獻在這件事之前,還曾經給他看過一份衣帶詔。
這讓王允對庾獻到底是什么立場,根本無從判斷。
能夠拿到天子的衣帶詔,說明此人深受天子信任。
不然的話,只要這件東西傳揚出去,恐怕就連當今天子也有性命之危。。
可是既然如此,那道人為何又要毀掉大漢的國祚呢?
王允這會兒算是徹底看不透自己那個便宜師傅了。
原本他還為把鶴鳴道宮算計進來而沾沾自喜,如今心中卻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