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激流向著兩人沖刷過來,讓他們速度大減。
“這是?”
庾獻大驚失色。
莫非是唐周將那大河灌入地下,然后以水循著墓道亂鉆,提前繞到了前面?
他的這個念頭剛剛生出。
就見一股股水流,如同鉆出巢穴的蟒蛇一樣,從山丘的各個竅穴中噴出。
庾獻只覺得前后左右,都是白茫茫的水浪水流。
自己仿佛置身于汪洋之中,陷入了重重圍堵。
庾獻額頭生汗。
對管亥低聲問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面對唐周這樣逆天的手段,手段盡出的庾獻,已經拿不出太好的辦法了。。
這會兒庾獻心中無比的后悔。
早知道會落到今天的這副處境,無論如何也該先把道家的功法學透,再去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道家最擅長借助萬物自然。
若是庾獻把本身木屬性的功法吃透,就算是沒有和唐周對攻的能力,趁機找到一條逃生之路,也未必不是沒有希望。
然而此時已經沒有時間給庾獻去后悔了。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管亥身上。
管亥之前能夠攆的唐舟亂竄,又在遇伏受傷之后從唐周手下逃出,必然有它獨特的法門。
管亥聽了大叫一聲,“勿憂。”
說著張口吐出三卷金燦燦的帛書。
這三部帛書經歷了管亥一段時間的溫養,上面的光彩瑩然,已經不復當初支離破碎的模樣。
管亥吐出這三卷天書,隨后催動起來,猛然展開向前方卷去。
那些激流水浪,盡都被那天書一裹,消失不見。
管亥用過天書明顯有些精神不振。
他勉強將那天書吞下,背著庾獻繼續向北逃竄。
遠處那唐周見管亥用天書破了自己的道法,不但沒有憤怒,反倒哈哈大笑道,“這三卷天書定是和我有緣,才讓你這個憨貨,屢次三番的自己送上門來。也罷,今天我就要將你斬殺在這北邙山,取走天書,自立黃天道國。”
這些日子,唐周也看到了土徳之氣沖天而起的模樣。
原本死心跟隨朝廷的他,也忽然起了些異樣的心思。
——如今土徳大興,莫非真的如大賢良師當初所說,這世間,要迎來黃天世界?
管亥聽了唐周此言,不由破口大罵道,“呸!就憑你也配拿著三卷天書?老子也不怕告訴你,如今這三卷天書已經早有歸屬了。大賢良師交代我的話,早晚要在我管亥手中完成。”
“哦?”唐周一面不緊不慢的追著管亥,一面把目光投向庾獻身上。
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目光陰惻惻的瞧著庾獻大聲問道,“怎么,莫非你背上的那個,就是老頭子選中的人?”
庾獻乃是管亥自己為大賢良師挑中的繼承人,這會兒他心中只有得意,哪有空閑去糾正唐周的錯誤?
管亥大聲吼道,“唐周,這個叛師的逆賊等著瞧吧。早晚有一天,我們會來取下你的首級,告祭師父和馬師兄的在天之靈。”
唐周的臉色越發陰沉。
他忽然大笑道,“都留下吧。”
說著,身子竟然如同水流一樣四下崩散。
庾獻正震驚者。
腳下的土丘中,又開始竄出一股股的激流。
那些水流激蕩,如同人首蛇身的巨蟒。
一個個盡都是唐周的模樣。